还能不能好好穿越了,我记得宋朝有说书的呀。包拯心中忿忿,然后解释道:
“就是在茶楼或者勾栏里讲故事的,你这儿有吗?”
六槐闻听此言,脸上展出笑容,道:“原来客官讲的是‘说话人’,咱雨前居乃是庐州府最大的茶楼,自然是有的,此刻正在二楼讲着呢,若是客官有意,还需动动身子,上二楼去听。”
说话人,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随便,包拯琢磨着,然后起身往二楼去,六槐便拿一方盘端了他的茶水点心跟在身后,到了二楼拐上一条回廊,至一处小雅厅,厅里有一方台子,上面站着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大叔正在演说三国,台下坐了约有二三十人。
在这里听书的,因为桌案不够,多是三三两两拼桌,包拯也不矫情,找了个空位就坐上去,那是一张四方桌子,之前坐着一位唇红齿白的英俊书生,约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生的竟比女人还要娇俏三分。
见包拯坐下,那英俊书生似乎有些胆怯,向远离包拯的地方挪了挪椅子,过半晌,见包拯只顾听书,没有与他搭话,才安下心,也跟着听书。
至于包拯为何没有与这位同桌说话,一来是因为他不好结交生人,二来是因为对面这位俊俏书生举手投足之间,竟隐隐有一股女人的脂粉味,包拯也不禁暗中嘀咕,今天是什么状况,怎么遇到的男人个个儿都跟兔爷儿似得。
不论身侧人如何,包拯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卖话本,自然将全身心都放在了台上的中年大叔身上,这大叔生的矮矮胖胖,面色黝黑,不得不说他还真有本事,口齿清晰,嗓音洪亮,讲起故事来节奏把握极好,一时慷慨激扬,一时娓娓道来,直把众看官的心牢牢抓住,包拯自然也不例外,只听了一会儿,便全神贯注进去,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两人落座。
“咦,希仁弟,能在这儿遇到你,还真是缘分呀。”高长卿不知何时坐在包拯同桌之上,忽地言道。
包拯一心听书,忽听高长卿说话,也确实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玩笑道:“缘分个屁,合肥县能有多大,今儿个我的茶钱算你得了。”
“凭什么呀,包黑子?”高长卿呛到,这俩人关系极好,平日里互损乃是家常便饭。
“呵呵,我的长卿哥呀,还有不到俩月就乡试了,你竟敢偷偷跑出来听说话,此事若是让山长知道,你可猜猜,你要掉几层皮?”包拯反问道。
“好,我请我请。”高长卿一听山长二字,顿时蔫了,连忙应下包拯,再道,“希仁弟,我来给你介绍两位同窗。”
“同窗?”包拯闻听此言,方才回头,只见除去最开始的那位小书生以外,今早在城门口撞见的古怪公子哥柳三变也在,一张方桌子竟然坐满,书生居左,包拯、高长卿居右,柳三变正对说书台子而坐。
“这位是崇安来赶考的柳三变,暂住在咱们县学,这位是咱们老师上个月回合肥,从开封府带来的另一名亲传弟子,名唤赵怀,眼下也在咱县学读书,却和你一样,暂不参加今年乡试。”
高长卿指了指柳三变,再指了指那位唇红齿白的俊俏小书生,一一介绍到。
“在下包拯,与长卿哥一样,是马府尹的学生。”
包拯与两人拱手道,然后暗中打量起赵怀,马叔明曾任职过太子少保,此子姓赵,还是马叔明从开封带来的,莫非是哪位皇子微服私访,体验生活?包拯虽然不至于巴结权贵,但是多留一个心眼,总是没错。
赵怀也与包拯还礼,却只是微微点头,并不作声,他那模样在包拯看来,倒不像清高傲慢,更似小女儿害羞,高长卿也替赵怀解围道:“赵怀就是这内向的性子,跟个闷葫芦似得,希仁弟日后习惯就好。”
而柳三变则与包拯道:“包公子,我们今早可算见过了。”
“柳兄与长卿哥一样,唤我表字希仁即可。另外,今早在下确有要事在身,怠慢了柳兄,还请见谅。”包拯见柳三变此人虽然有些自来熟,但性格豪爽大方,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因此出言道歉。
“希仁弟,说的什么事,愚兄早已忘记了,哈哈……”柳三变爽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