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县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忽地露出恍然的笑容,包拯见状,忙问:“金知县,您可知晓了。”
“知晓了,知晓了,嫌犯曹飞云,你还不承认自己去过茶房吗?”金知县喝道。
“官老爷,您可不能冤枉草民呀,大家脚底都有碎茶叶,凭啥单说我去过茶房。”曹飞云委屈道。
“呵呵,曹飞云,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若非希仁贤侄提醒,便是连我也没注意到,你四人靴底虽然都有碎茶叶,可茶叶与茶叶却又不同,那高天昌与何三彩靴底的茶叶不过一两种,而你与六槐靴底竟然有十几种不同的碎茶叶,若说整个雨前居哪里能沾上这么些不同的碎茶叶,怕也只有沏茶的茶房了吧,六槐身为茶博士,他去茶房倒不奇怪,可你一个说话儿的学徒,去茶房作甚?还不如实招来,免得大刑伺候。”金知县摆出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讲道。
“这,这……”
曹飞云一时语塞,金知县正对着他,并没有察觉一样,包拯坐在一侧,却是清晰的看到曹飞云冷汗直流,不禁暗道,凶手应该就是此人吧,可这与那两名书生和雨落梅花又有什么关系,总觉着还是不妥。
“回官老爷儿,小人确实去过茶房。刚才不敢禀告,实在是因为小人去茶房,干的是些不光彩的勾当。小人,小人其实是去偷茶的,因此才不好开口。眼下官老爷明察秋毫,一眼看破小人的伎俩,小人再不敢撒谎。还需官老爷知道,这雨前居的茶房也不是什么金山银库,没人看守,不光我曹飞云能溜进去,便是什么曹走云、曹跑云,也都溜得进去。何况,雨前居光是茶博士就有那么十来个,因此想进茶房落毒,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曹飞云解释完毕,金知县却更加为难,只因他不光开脱了自己的嫌疑,更连带六槐的嫌疑也消除大半。正如曹飞云所讲,想去雨前居茶房落毒,并非难事,但凡有心者都能做到,因此,这条线索算是断掉了。
案情陷入困境,金知县不禁朝包拯望去,只因包拯接连给出两条线索,都颇有建设性。
包拯也接收到了金知县的求助,就让我来拯救你吧,毛利小……啊呸,金知县,包拯如是想,起身拱手道:
“金知县,能否容学生问曹飞云两句。”
“问吧。”金知县摆摆手,讲道。
征得金知县应允,包拯便离开座位,来到堂下,故作思考,绕着下跪的曹飞云缓缓踱步,一圈,两圈,三圈……额,好晕。包拯稳住身形,质问道:“曹飞云,你说你去偷茶,茶呢?”
“茶,茶被我藏起来了,这种赃物,总不好带在身上。”曹飞云狡辩道。
“藏起来?藏哪了?要不要我请金知县派俩衙役去帮你找找?”包拯追问。
“噢,是小人记错了,今天客人多,茶房里的茶叶走的快,因此小人并未偷到茶叶。”曹飞云讪笑道,挠了挠后脑勺。
“我便当你记错,那你可认得此物吗?”包拯忽问,然后模仿起霸道总裁,邪魅的一笑,再摊开右掌,但见其中指与食指指尖处,有一点灰黄色的粉末。
“你,你怎会有哑喉粉?”
曹飞云一见那粉末,便似撞鬼一样,瘫倒在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