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凌骄阳,刚才正拿手在比划着。
前一秒在头顶,她回头时,手正停在她的后脖处。
修长中指与食指,轻轻在她的衣领处捋了捋上面的折皱。
很小,很不起眼的一个动作。
他想掐我的脖子?难道看不出我腰好,腿长,更能受力吗?
凌骄阳从上往下瞥着她,小身板挺要强,为了给冠宇争脸,也算是拼了。
他看着自家小孩子一样的说:“你喜欢我扶哪?”
当然是腰了。
女人的腰,摸了要负责的。不知为何想起了李香曾在手机里说过的话。
啊,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马上反省。
她身高只有一米六,要是让凌骄阳掐着腰举起她,那高度上太吃亏了。
但是抱腿的话,那个姿势……她又有点吃亏。
他的脸会正好靠在她的后腰上。
想想心里就发热。
凌骄阳扫了扫她一副欲语还休的表情:“你还是坐我肩膀上吧。”
杨心悦快速否定:“高度不够,那肯定输。”
凌骄阳:“这么想赢?”
杨心悦:“这是在深大。”
说着目光瞥向彥燕飞。
恰恰凌骄阳的目光看向了钱金龙。
四人各怀心事。
凌骄阳:“前面输了两局了。这局尽力就行。”
杨心悦:“前面输,不代表后面要放弃。”
“你还有腰伤。”凌骄阳轻声说时,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杨心悦腰上的伤,她从不示人。
只是一直贴着膏药之类的东西。
手扶上去,自然能感觉到多出一层东西。
杨心悦不在乎的说:“小伤小伤,不足挂齿。”
凌骄阳目光闪了闪,手指微微用力,在她耳畔轻轻说:“准备好了吗?”
“凌哥,走一个。”说完,杨心悦双手持球,旱地拔葱般腾空而起。
借着凌骄阳送上之力,她整个人凌驾于众人头顶之上。
一览众山小就是这种感觉。
上面空调的吹出的风,阴凉无比。
她抖了抖,目测距离篮框6.25米,手中的球送了出去。
三分线外,球嗖的飞出,落在铁环之上,铮铮作响。
众人屏息。
球沿着框环上晃悠了两圈,就是不掉。
杨心悦鼓起腮帮子,死命吹气。
仿佛这样能给球借上点力,掉入筐内。
身体下坠,脚落回舞台上。
她的双手保持投篮姿式,头仰得很高,视线跟着球做弧线转动。
“啪……”一声,球不情不愿的沿着筐兜落下。
再接再厉之下,连投三球,三球皆入。
只是前面输得太多,这局输赢如何都没法改变他们要被惩罚。
台上的队员们一片欢呼。
主持人:“巾帼不让须眉!这投球技术一看就是练过的。”
杨心悦这么短小的身板,说她投球技术好,纯属瞎掰,这点自知知明她还是有的。
她顺水推舟:“好说好说,主要是助力的人不错。”
她说着去看身边的凌骄阳。
卫国和陈光则在一边低笑不语。
杨心悦白了两人一眼,心说,还是不是一个团队的啦。
你们输了个底掉,还不是依靠她和凌骄阳给挽回点面子。
她正想着,主持人突然把话筒递送到钱金龙的面前,“钱金龙,虽然冠宇最后一局赢了,可三局两胜,他们还是要接受惩罚,你觉得罚谁?”
钱金龙瞥了一眼杨心悦:“当然罚输的人。”
主持人示意把“苦果”送上来。
钱金龙又说:“杨心悦没有输,她不用受罚。”
还算有点良心,输的是卫国和陈光那两对,跟凌哥和她没有关系。
燃冰这边的队员一愣,但没有人提出异议。
毕竟杨心悦曾是燃冰成员,钱金龙明里不帮,暗里通融一下也说得过去。
他们哪里知道,杨心悦因伤修养,被迫离开燃冰,全是拜这位钱金龙所赐。
一声训练抛跳上的失误,让她伤到了脚踝骨。
通常双滑运动员需要两个人,在技术上配合默契,更重要的是能在彼此受伤状态不好时,互相鼓励。
如若因为对方暂时不能上冰训练,便另找他人配对参加比赛。
那被抛弃的那个队员,除了理解对方的行为外,也会在心底留下不小的遗憾。
可燃冰的高层却认为,杨心悦因为与钱金龙发生了早恋这档子事,才导致训练分心。
他们这对金童玉女组合,被一刀两断式的将两人拆对,便在所难免了。
彥燕飞的眼神明显不悦,目光匆匆别向一边,只当没有听到。
主持人火上浇油:“看来还是念旧情啊。”
能好好唠嗑吗?
这是深大,不整过去那点事儿成吗?
闻言,杨心悦的微笑僵在脸上,偷瞟凌骄阳的神色。
果不其然,他一副神游九洲不关我事的表情。
她凑近到他耳边:“别听他瞎说。”
“……”凌骄阳目光垂下淡淡“嗯”了一声。
无聊。
冷冷扫了一眼主持人,眼神里闪出一道“再说屏蔽你”的光芒。
“行,凌哥威武。”她略安心了一些。
主持人又吧啦了一通有的没的。
杨心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去冲到主持人面前:“不是要喝姜茶吗?冷了就不是那个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