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佩灵？声音响起的瞬间，这个名字便在方瑾脑海里浮现出来。

少年转头看过去，果然，那位极其耀眼的少女此时正施施然站在小院当中。

“师姐！”方瑾嘴角勾起，脸上绽开笑容，立马起身迎了过去，“哈哈，师姐可是破了琴境了？”

少女微不可查地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是。”

“厉害啊！”方瑾由衷赞叹。此前林小琛同他聊天时便提到过，能够从那般琴境当中自行脱离的修行者，修行到通天境之前，心性这一关都再不是阻碍。

钟佩灵入门一年有余，比方瑾也不过大了一岁，心性之坚，道心之固，便足以同洞玄境界的大修士媲美，很难让人不为之赞叹。

方瑾的开心由衷而发，钟佩灵心下不由一暖，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同方瑾一起坐了下来。

少女将方瑾打量了一番，“天音楼可有收获？”

方瑾点了点头，随后便将自己同钟佩灵分开之后的见闻一一讲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时候方瑾已经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看到用了无息符的林小琛，是因为自己得到的那套魔道传承的缘故。

同林小琛认识的缘由无法解释，他便干脆将与林小琛认识的过程换了个说法，只说同那小姑娘在天音楼里认识，后者见他手里的糖葫芦稀奇，便给了他两张符纸来换。

毕竟后来摆脱冯璋时他用过无息符的事情管禹是知道的，他也不能将自己和林小琛认识这件事给完全隐瞒下来。

反正钟佩灵他们也不大可能去核实，而他也早就和林小琛统一了说法。

不久之后，听到方瑾自顾自在天音楼练习起了紫霄锻体术时，钟佩灵没能憋住，“噗”地一声就笑出了声来，那时候她嘴里正含了一口茶水，倒有大半都喷在了方瑾脸上。

“呃……”钟佩灵一脸尴尬，此前从天而降随手便斩下一颗人头的少女，这时候突然摆出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前后强烈的反差让方瑾不由得为之一愣。

另一方面，自打与钟佩灵认识以来，方瑾几乎就不曾见到她笑过。

原来师姐笑起来还能更好看些啊……

一时间，方瑾脑子里便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那什么……对不起啊！”方瑾突然一脸茫然，钟佩灵心里更是尴尬，连忙拿出手绢来帮方瑾将脸擦干。

等到钟佩灵堪堪将手绢凑到方瑾脸上，后者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时候方瑾坐在原地，钟佩灵站在他身前，微微俯身下来，两人相隔不到一尺，恍惚间方瑾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钟佩灵呼出的气息。

眨眼之间，方瑾一张脸便涨得通红，少年只觉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似乎困难了些，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钟佩灵为他擦去脸上的茶水。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停滞下来，只是几息光景，于方瑾感知里却恍若过了好几年。

终于，十来年之后，钟佩灵终于退了回去，随后少女便愣了愣，“你脸怎么这么红？”

“哈？”方瑾也是一愣，脸色瞬间又红了几分，紧接着便哈哈哈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想了想，他又道，“这里有点闷吧哈哈哈！等会儿就好了！”

钟佩灵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神乎其技的，嫌少流露笑意的少女忽然勾起嘴角，幅度渐渐变大，绽放开一个足以融化整个冬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