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常伦莫逆。

人性的贪婪居于万物之首，也正是贪婪让人族能够成为万灵之长，然而当人族不再满足于内道与外功这两条途径时，灾祸也就来了。

相传北府学宫内现在的那位忘老前辈师从天罡鬼谷子，一个数百年前亡故的第四境合道大能者，死后潜心鬼道，短短百余年便已经破入鬼道第三境夺舍，一手降魂本领让鬼谷子凭第三境修为抹杀了不少第四境的妖魔人道。

后来，达到鬼道第五境天罡的鬼谷子更是成为了鬼道代表人物之一。

而另一件为世人所熟知的事，便是这鬼谷子仅有两位闭门弟子。

外界对鬼谷子的那两名弟子很好奇，但真正知情的人少之又少，只知鬼谷子的两名徒弟分别一人、一鬼。

直至，鬼谷子不知所踪后，人们才渐渐知晓……

那一人是忘七。

另一鬼却因性格怪僻，远没有忘七那般的知名度。

忘七下山时有不少人道、鬼道前来结交，只是，在见到忘七时，人们才发现，这鬼谷子的大徒弟“一人”并没有多少人样，甚至比鬼还像鬼。

鬼谷子一直想成就一番伟业，所以他在神州大地游历多年才寻到了忘七这么一个好苗子。

他将人道、鬼道都灌输给了忘七，结果却也让忘七遭受到了违逆常伦的因果，间接毁了忘七将来的修途。

忘七的修为再难有所寸进，这点从师父鬼谷子不辞而别后就已经注定。

不过，即使这样，同时兼具人鬼两道的忘七也远比想象中难惹……

……

老龟山。

跟着聂凡进山的温婉言望着满山的斑斓色彩生出几分浪漫的小心思。

天下名山无数，但像老龟山这般绚烂的却不多。

这是温婉言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座山。

山中有着淡淡的一层薄雾久久不散，颇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温婉言情不自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说不出来的味道，有两分像是煎饼。

满脸笑容洋溢的她抬头看向了走在前方的聂凡，早用肘部捂住口鼻的聂凡也在此时回头看了眼她。

渐渐头晕目眩的温婉言：“……”

倒地前的温婉言嗓子眼里卡住了一句话：“有危险你怎么不早说？！”

聂凡看着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中有几分意外，这世上真有这么蠢的人？连瘴气和雾都分不出来。

日光被瘴气遮蔽，月秀心从玉佩中飘出来时并没有任何不适，她看了看温婉言又看了看聂凡。

“跟上我。”聂凡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月秀心大惊：“你不管她了？！”

“我不想碰她，这老龟山上连个活物都没有，在这儿躺着应该也挺安全的。”

月秀心：“……”

“应该不用太久，解决了你的事再来管她。”聂凡又说道，然后加快脚步。

看着已经走远的聂凡，月秀心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脸色已经发绿的温婉言。

这……真的没事么？

只恨自己是一只游魂，否则倒是能带温婉言离开这处险境。

不过，她感受到了这老龟山上另外数道同类的气息，此时也不敢耽搁，抓紧跟上了聂凡。

二人走后不久。

老龟山的山脚出现了五只小狐狸，它们距离倒地的温婉言只有不到五米，但却没再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