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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冷冷看他们一眼,随他们来的青年刚要发火,老头儿伸手拦住他。慕轻霖低声和郁仲轩说了一句话,郁仲轩现在就怕慕轻霖不跟他说话,对他言听计从。听到慕轻霖的话,郁仲轩说:“出门在外不易,我们让一张桌子出来就是了。”对李杜二人说:“两位师傅,你们和慕贵他们挤挤如何?让个桌子给这几位。”

李杜二人有些不情愿,又不好公开驳郁仲轩的面子,沉着脸过去,抱剑忙起身和听琴坐在一张板凳上,让出一张板凳,李杜一人一张椅子坐下,小二帮着把他们的东西拿过来,擦干净了桌子,请两个姑娘一行坐。老头儿入座前对慕轻霖和郁仲轩拱拱手道:“多谢二位公子给予方便,我替我家小姐谢过。”

慕轻霖也拱手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一点小事,不必客气。”

老头儿拱手坐下,大姑娘看了慕轻霖一眼,微微点头致谢,慕轻霖微笑还礼。小姑娘一直盯着他们看,四人中慕轻霖俊美,梅玉英挺,凌风冷峻,郁仲轩刚猛,小姑娘看了一会儿,凑到大姑娘面前低声说:“三姐,那四个长得都不错哎。”

大姑娘瞪她一眼,低声道:“闭嘴,被人听见丢人,哪有女孩子评论男人长相的?”

她们声音虽低,但茶铺里许多江湖人士,这话不少人听见。慕轻霖他们自顾自喝茶聊天装没听见,那瘦点的白衣青年对小姑娘笑道:“小妹妹,你看我长得如何?”

小姑娘撇一下嘴,还没说话,老头儿从桌上拣起一颗花生米弹出,不偏不倚在白衣人闭上嘴之前打在他牙齿上,那人一呛,牙虽然没掉,却磕出一点血。茶棚里不少人笑起来,小姑娘笑的声音尤大。白衣人怒了,“噌啷啷”拔出长剑,跳出座位就向老头儿冲去,还没走出两步,噗通摔倒在地,原来慕轻霖恰在他路过时伸出腿,绊了他一个跟头。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挥剑劈向慕轻霖,他同伴那青衣人见状也拔出剑站起来。郁仲轩站起来就要动手,梅玉拦住他,摇摇头。

慕轻霖端坐不动,剑也不拔,举起手中筷子一划,使一个“引”字诀,恰在那白衣人长剑劈来时划在他剑面,将整柄剑带得一歪,白衣人收势不住,一个踉跄,慕轻霖一掌拍在他腰间,将他甩出茶棚外,摔在大太阳底下。那青衣人看了,心里胆怯,他们武功差不多,白衣人一招就被慕轻霖甩出去,他估计自己也讨不了好。但众目睽睽之下岂能示弱?长剑指着慕轻霖道:“小子,我们可没惹你!”

慕轻霖斜他一眼,冷冷道:“惹没惹你们心里有数,以后管好自己的眼睛,再乱看眼珠子就保不住了!”

那人一窒,没想到这美艳少年看着柔弱,竟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跑过去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衣人,白衣人半边脸摔伤,刚才被老头儿打了一下的门牙彻底摔掉了。他捂着脸,青衣人指着慕轻霖和老头儿道:“你们敢不敢留下姓名?”

慕轻霖看也不看他,和老头儿一起的青年喝道:“再多话割了你们舌头!还不快滚?”

两个人恨恨瞪他们一眼,去树荫下牵马,小二喊:“两位客官,茶钱还没给呢!”

青衣人抛出一锭碎银,和白衣人骑上马去了。小二捡起银子,自去打扫桌子。老头儿起身走到慕轻霖那一桌前,拱手道谢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慕轻霖摇摇头说:“前辈客气,那两人着实令人生厌!”

老头儿道:“我们从西寨来,要去东城,不知几位要去哪里?”

梅玉坐到凌风身边,伸手请老头儿坐下说话,老头坐了。慕轻霖说:“我等从亢都来,去房州访友。”

老头儿道:“公子好俊的身手!恕老朽眼拙,不知公子师承何人?”

慕轻霖道:“我师父名晏于归。”

老头儿一愣,显然是没听过晏于归的名字。慕轻霖问:“晚辈慕轻霖,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头儿道:“老朽秦晚。慕公子可识得刚才那两人?”

慕轻霖摇摇头,秦晚说:“那两人是箕州宋氏的宋无伤、宋无病两兄弟,他们本领低微,但他们的老子宋宝良可不是好惹的,宋氏这次来的人很多,我估计除了这俩兄弟外,应该还有长辈同行,慕公子今后遇到他们,切不可轻敌。”

慕轻霖曾听晏于归和高欢谈起过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秦晚的名头高欢也提过,他是西寨三当家。西寨大当家敖晋,膝下九个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名敖雷,天赋突出,却在五年前二十一岁那年死了,据传是黑鹫下的手。女儿中最出色的就是三女敖寒,自小聪明善断,隐隐被视为敖家下一代继承人。秦晚适才一报名号,慕轻霖就猜到小姑娘口中的三姐、那个大姑娘应该就是敖寒,单看外表气质,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女子。至于箕州宋家,高欢也略提及。宋氏是江湖上有名的武器世家,与井州唐门并列。唐门主攻暗器和火器,宋氏则擅长常规武器刀枪剑戟等。宋氏当今掌家是宋宝良,高欢评价说他有做生意的眼光,却无教儿子的方法,适才一见,果然高欢说的对。对秦晚说:“多谢前辈提点,晚辈自会当心。冒昧问一下,我曾听说西寨、箕州宋氏都是当今武林翘楚,怎么正好都要往东城?莫非东城有事?”

秦晚呵呵笑起来,“原来公子不知。东城廉卓人不日大婚,娶的正是宋家二小姐。宋氏来送亲,我等是去喝喜酒的。”

慕轻霖有些诧异,与梅玉对视一眼。秦晚又寒暄两句,起身告辞。

慕轻霖低声问凌风:“梅大哥,我听师父说西寨敖雷惊才绝艳,二十一岁的时候暴病身亡,你知道这件事吗?”

凌风神色严肃中带着悲伤,“敖雷不是病亡,而是被人刺杀的。”慕轻霖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梅玉的心思却在别处,悄悄问他:“二师兄,你记不记得大师兄说廉卓人好男风?”

慕轻霖点点头,心里还在想凌风刚才的话。郁仲轩一听来了劲,缠着梅玉问廉卓人是谁。梅玉跟他说了,又说了自己知道的四大世家和宋氏的情况,郁仲轩听得兴致盎然。梅玉提到敖雷名字的时候,秦晚和敖寒同时看了他一眼,慕轻霖在桌子下面踢了梅玉一下,梅玉醒悟,忙岔过话题去。

几人谈谈说说,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午时最热的时间已过,凌风道:“走吧!”站起来戴上遮阳帽,慕轻霖和梅玉随后起身。太阳还挺大,搁着以前郁仲轩是不愿在这种太阳底下走路的,但今日和慕轻霖、梅玉一起大开眼界,他觉得江湖很有趣,跟在后面起身。慕贵和李汉邦等也都收拾了。郁仲轩抢先去结账,他富家公子做派,扔出一锭银子,至少五两:“多的不用找了。”凌风看他一眼。

秦晚一行还在喝茶,慕轻霖拱手道:“前辈,我们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秦晚四人拱手与他们作别。慕轻霖等上马走远,小姑娘低声问:“三叔,你看他们是什么来历?”

秦晚说:“听他们互相称呼,看他们行事做派,应该是京城的世家公子出来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