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世家公子有如此身手?刚才姓慕的那一招着实厉害,我都不一定有把握接得住。”
秦晚呵呵笑道:“我常说人外有人,这回信了?敖雪,你常自诩轻功过人,那姓慕的少年年纪和你差不多,但我敢断言他轻功在你之上。”
敖雪就是那小姑娘,她扁着嘴说:“我不信,三叔你从哪一点看出来的?”
敖寒说:“三叔说得没错,从他上马时抬腿扭腰的动作来看,他轻功应该很好,是不是比小雪厉害我不知,但绝不在她之下。”
秦晚赞叹说:“还是小寒观察仔细。但其实与慕公子一起的那个黑衣年轻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你们注意看他呼吸、走路和说话的方式,对身体和气息的控制都十分精准,没有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很难做到。”
敖寒神色凝重:“姓慕的少年称呼他梅大哥,我记不起有哪个高手姓梅。他说大哥死于刺杀,莫非他知道害死大哥的人是谁?三叔,你应该也听到了他们谈话,为何不去问一下?”
秦晚道:“萍水相逢,怎么好贸然打探?那年轻人武功极高,万一翻脸,我们不一定占得了便宜。反正已经知道了慕轻霖的名字,早晚能打探那年轻人的底细。”
下午行路无事,天色将黑时慕轻霖等到了长阳县,出了长阳就是氐州地界。几人找到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住客很多,只剩四间房屋,郁仲轩想和慕轻霖一间,不待他开口,梅玉说:“大哥,晚上我和二师兄住。”凌风说:“好!”没奈何,郁仲轩只好和凌风一间,李汉邦和杜伏威住,慕贵和抱剑听琴一间。九人在大厅吃了饭,厅中客满,吵吵嚷嚷的大都是江湖人,慕轻霖吸取教训,脸上戴了一层面纱,果然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房间,慕轻霖表扬梅玉:“你今天很乖觉啊!”
梅玉得意地说:“我当然不能让郁仲轩和你住!瞎子都看得出他的心思。”
慕轻霖想起一事,问他:“你和师父大师兄在房州半年,师父有告诉你他的真名吗?”
“真名?”梅玉茫然,“廉卓人也称师父晏兄,难道晏于归不是师父的真名?”
慕轻霖不直接回答,问:“大师兄和我都会青云直上,但师父却没有教你,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梅玉脸色暗了一下,“我当然想过,我曾以为是师父偏心,还伤心过一阵。可师父对我很好,我又想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笨,师父怕我学不会。”
慕轻霖笑了,“你哪里笨了?青云直上是钻天燕子燕容的独门绝技,你想通了?”
梅玉何等通透,一下转过弯来,惊讶地说:“师父就是燕容?!”
慕轻霖嘘了一声,悄声把当年的事跟梅玉说了,“师父不教你是怕牵连你,不然你想以师父的个性怎会在侯府一呆就是五年?除了教我们两个,也为了避祸。”
梅玉佩服地说:“二师兄,你好大胆!不怕牵连侯府吗?”
“我见师父第一面就喜欢他,才不管他是不是钦犯,而且此事机密,除非你去告官。”慕轻霖半戏谑地说。
梅玉涨红了脸,“二师兄,这话也就是你说,换了一个人我就要生气了。且不说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是那样的人吗?若不是想娶飞霜,我还想杀了皇帝为父亲报仇呢!谁稀罕做什么世子!”
慕轻霖哄他,“我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才敢告诉你。这次行走在外,切记对师父的身份保密,知道吗?”
梅玉应了,想了一下,问:“大哥知道师父的身份吗?”
慕轻霖摇摇头,梅玉扳住他肩膀兴致勃勃地问:“二师兄,你说师父曾娶过妻子还有一个儿子?”
“嗯。那孩子比我还大三岁,如今十七了。”
梅玉遐想联翩,“什么时候我们去角州看看师娘和师兄?哎,二师兄,你说大师兄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我告诉他了。”
梅玉震惊了,“大师兄居然知道?他居然不介意?二师兄你说师娘很漂亮,师父不要师娘和儿子跟大师兄在一起?哎呀,我糊涂了!”
慕轻霖拍他一下,“放开我说话!跟你说了不要动不动就抱我。你想那么多干嘛?师父早说了他不喜欢师娘才逃婚的,师父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你见着师父,不许在他面前乱说话,知道吗?师父和大师兄就是顾虑世人眼光,硬是分开了四年,你要是乱说话惹大师兄和师父不高兴,我就揍你!”
梅玉放开他肩膀,悻悻地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傻?二师兄,宜王可以随便抱你摸你,怎么我碰你一下你就要骂我?”
慕轻霖瞪他一眼,心想万俟天擎什么时候随便抱随便摸自己了?不过要是他愿意抱愿意摸的话,自己倒也肯。出了一会儿神,暗道自己无聊,“骑了一天马,我要洗澡睡觉了,梅大哥说明天要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