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的真仙，在这里好似草鸡土狗稀松平常，他们的战场烧遍洪荒大地。

不，那已经不能称作大地了，浸染的仙魔之血，被撕碎的尸骸，残破的兵器，爆炸的余烬在其中覆盖了厚厚一层。

不知其名的野花从尸骨堆里爬出身子，妖艳的花瓣释放出莹莹紫色，通体黝黑的腐食妖兽的血盆大口流下恶臭的口水，潜伏在各个角落，随时准备给奄奄一息的仙人补上最后一击。

“这简直就是地狱！”孔宣下巴掉了一地，双眼空洞喃喃自语，一副不可置信，可心里却没有害怕甚至有点莫名的兴奋，明明神识离体的他感受到了进食的欲望和饥饿感。

他哪里见识过这种画面，距离他最近的那次战争——仙神之战相隔他都要以数千年记，他都只能通过留影石和玉简留下的影像感受，更何况那仙神之战怎么比得上乱古，持续了一个时代的战斗？

孔宣丹田内的月轮有灵智似得，小心翼翼的抽取大地上不详的气息滋补自身，被杀死的仙人的怨念诅咒哀嚎绝望被提炼出一缕缕灰烟暂存在孔宣的神识，而他毫无察觉。

老古董施展手段隔绝他和孔宣的气息，外来者的气息在这个混乱的时空尤其突出，他听到孔宣的感叹，去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这就是地狱？你看看天上……”

孔宣望向天空。

竟然……还是一片战场？

苍穹之上的战场无疑更加令人生畏，大帝互相杀伐，可能乱古不是唯一一个修士等级普遍过高的时代，但是绝无第二个时代有如此多大帝混战。

“多少个大帝举世无敌之后感叹寂寞...”

孔宣看见一位大帝手持大旗摇碎星河，力量的余波击碎了月亮，其中最大的碎片砸落在洪荒，化成一座高山，转瞬又被战斗的仙人们碾碎。

那位大帝的对手凭虚御空，随手扔出一把灵宝抵御攻击，仿佛先天级别的灵宝是一文不值的垃圾，眼神里没有半点惋惜。

“有多人憾自己生逢乱古，就有多少人羡慕这个时代，里面的人想出去，外边的人想进来……”

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大帝化身大日，遍体燃烧熊熊烈焰，眼眸里蓝色焰花蒸腾虚空，苍穹被火海点亮，同时攻向正在战斗的另两位大帝。

老古董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一切和他无关的超然做派，他没有告诉孔宣他也曾经渴望打破禁忌来到乱古，哪怕不为了那个机缘。

“乱古有比你强的存在吗？”孔宣好奇的问道。

老古董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回答道，“又可以和我比肩的存在。”

说着转身摸摸胡子。

孔宣从他的话里听出点惋惜的味道，不过脑补的成分比较多，这个老古董究竟是什么存在，放在乱古都是第一阶级战力，那为什么平时没有听说过，以前的思修课没有人发现吗？

等他能够来乱古时候，这片苍穹已经容不下他了。

“你以为你看见的星辰就是真的吗？”老古董突然说了一句令孔宣毛骨悚然的话。

孔宣想到刚刚大战中被顺便打碎的太阳和月亮，在联系起近代吸收日月精华的妖兽一族的陌路，古老的炼体功法大日炼体决的失传，信息量太多他接受不能，这比他听奇奇怪怪的家伙宣扬洪荒是个球体能绕回原地的家伙骇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