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哪种幸福是长久的。骆英毫无征兆的离开了,在第二个女儿出生不到二十天的时候。有人说在县城的客运站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一起走,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衣服的下摆上有橙色的牡丹花刺绣。
宋文昌打消了寻找妻子的念头,那件衣服是他四个月之前出差时买的,花了六百多,芜安这种小地方很少有人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一件外套的。
骆英跟人跑了,宋雪无可能就是骆英和那个男人的野种,一时间流言四起。悲剧就是从那时开始拉开序幕的,原本滴酒不沾洁身自好的宋文昌开始抽烟喝酒。宋雪无和他闹僵后因为酗酒副校长的职位被撤了,因为结交了几个别处的朋友,他开始没日没夜地打麻将赌博,课也不怎么去上了,随后又被调到了后勤处,接着过了两三年,就申请了病退。
退休后的宋文昌并未收敛,越赌越大,输得也越来越多,输得多喝的酒就更多。至于他输了多少,没人知道,有人说一百多万,也有人说两百多万。最后,高利贷的逼上门,砍了他的一根食指作为利息,并让他一个月之内还清所有钱。
后来他去了澄湖凭着微末的印象找到南漳巷,他在巷口打听一个叫宋雪无的人,就像命运驱使宋雪无在喝醉时抓住顾与尘,机缘巧合下宋文昌拦住了顾与尘的去路。
顾与尘从自己的私人账户转了两百万给宋文昌,并约定钱的事,天知地知。
天降横财总会招人质疑,宋文昌忍了半辈子了,但是这一次却没忍住。
“这是雪无的男人孝敬我的。”
年近六旬的宋文昌当年风度翩翩的形象早就被不堪的生活腐蚀掉了,他头发花白,可以忍着断指的疼,吹嘘那个自己从未接受过的女儿如今过着怎样的富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