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元良开始沉默了，事实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感到不安，理智告诉她顾祝桐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从莫名棋妙在天一门后山醒来开始，自己一直在天一门内晃悠，以往的事都是一些细碎的片段，似乎在脑海中本来就是这样，可仔细一想，一些细节全都想不起来，一切都好像在看另一个人的记忆似的。

而且，宫主让自己做的事有很大漏洞，自己不知怎的没有打探清楚就做了，好像以前已经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可是事实呢，一个妖修大宗怎么可能瞒得过世人，声望还很高。就算一时糊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露马脚。

师元良越想越心慌，她突然觉得头有些晕，自己坚持这么久都是个笑话吗？那羽呢？是真实存在的吗？

“你记不记得你捏碎过我一个吊坠？”师元良觉得自己的脸色此刻一定很吓人。

“那人联系你的坠子？”

“嗯。”

“那个人是谁？”

师元良摇了摇头，轻轻推开顾祝桐。她要弄清真相，在这之前，周围的人她谁也不会信。

“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休息，好好理一理混乱的现实。

“你回不去的。”顾祝桐突然出声，师元良没有停下脚步，他也不能信，她这么想。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为什么不要我？”

师元良停下蹒跚的脚步，在死人妖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一片白光，仿佛很久以前有个人也是这么问她，很急切地哀求为什么不要他。

“什么跟以前一样？”她猛地转身，大步走到顾祝桐面前。

“什么跟以前一样？”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你抛弃了我，很久以前。”顾祝桐捂着心口，十分痛苦地弯下了身子。

“很久是多久？”师元良紧紧盯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地上的人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发白低喃了一句：“你留下来了，真好……”随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顾祝桐撑的太久了，痴牛造成的伤害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魂魄刚融合不久他还很虚弱方才又急火攻心，便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已经繁星密布，哔啵的细微炸裂声中师元良在拨弄着篝火，红色的火光映着熟悉的眉眼，他突然觉得晕一次也不错。

“醒了？醒了就继续说。”师元良用木棍在火堆中漫无目的的划拉着，良久没有动静才看了过来。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爱说不说。”

顾祝桐总感觉师元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毕竟从他认识师元良开始，她就是喜怒无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