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第三话 抚琴长吟(2 / 2)凤凰令之龙凤劫首页

倾心回过眼,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等着琰帝出气的众人,叹了一口气,又回望着琰帝。就在众人暗中长舒一口气,等着倾心请罪的时候,却又听得她淡淡说道:“你今日是怎的,来这寻我的不是。可是宫宴不顺?若是不顺,你也不该来我这不是?这湄沁园也是你应了我的,如今我正在兴头上,你却来搅我的局。你一发怒,这众人一跪,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你若是不想见我,便不见我好了,何苦来惹我伤心,白白辜负我今日这如火的情致。”

众人皆是一愣,这斓妃非但不请罪,怎的还如此不敬地数落起王上?接下来怕是不好过了,便将头低得更深了。

听了倾心的话琰帝眼中的怒气明显消了许多,却仍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倾心回身对着身边的一干人等吩咐道,“尔等且先下去罢。左右你们无甚过错,无需代我受过。”言毕,却无一人敢动,众人皆望着一旁默默不语的琰帝。许是这气氛太过尴尬,识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王上,这”倾心复又转头目光毫无涟漪的看向琰帝。

“嗯”没有过多的言语,似是暗许她的话。众人得到琰帝的许可后,自是欣喜的赶忙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众人将起未起之时,琰帝又道,“慢着!”怒气未消,众人又是一惊,忙又齐刷刷的跪下,大喊道,“王上赎罪王上赎罪”皆暗自后悔高估了斓妃在琰帝心中的地位。一一此时更是着急,无论这斓主子是不是原主子,且不说先前犯了何罪,只是后面的这些个儿言语怕是担个千千万万个罪名也是不能够的,忙跪走向前,伏地请罪道,

“王上,娘娘初入宫万事还未尽知,原是做奴才的们做事不周全,还望王上宽恕娘娘,奴婢甘愿领罚”

倾心眉头一皱,些许怒意的朝着一一道,“退下,若主子犯了错,事事都要你们来抵罪,还配做什么主子。且不说今日我没有做错,便是错了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你多言。退下”

“娘娘您”倾心不再听一一的言语,伸手欲将她扶起,却又听得一旁白芙跪下说道,“王上若是还未不解气,请连同白芙一并处罚了罢”

期间并不言语的琰帝听罢缓缓地转过身来,准备要对一一、白芙说些什么。倾心自认为是处罚,忙上前挡在两人面前,怒气冲冲的对琰帝说道,“你若敢动她俩,你我的约定便不作数!”琰帝也不怒,只是幽幽的凝视着倾心,似是要将她看穿。

一旁的众人此时自是不言不动,静观着亭内的一切,心里却波澜起伏在这深宫之中,真情是最不要紧也最要不得的事。但凡是有点位分的人,都不拿这宫中的太监、宫女当回事,当个人儿。可这斓妃虽性子冷淡,却是个真真把人当人的主子。

许久之后,琰帝忽的“噗嗤”一笑,道“瞧你紧张的,我可说过惩戒她们?左右是你一直在说”。

众人皆一头雾水,听着琰帝这话他是没有生气?识荆暗自蜚语:王上,您可真会玩,您是高兴了,可苦了我们这些人。

“你没有生气?那你喊住他们作甚”倾心愣愣的问道。

“你不是恼我扫了你的兴致吗?这不喊住他们为你准备吃食赔礼道歉”琰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听到这话饶是倾心战斗力强悍怕是也无法了,无措的扶额点头,倒显得有些呆傻。

琰帝伸手为倾心轻理鬓角的散发,双眼凝视着她,并对跪在地上的一一、白芙道,“去膳房备上些斓妃喜欢的吃食送到这儿”。复又抬头对跪在外面的覃公公说道,“宫宴那边让老五善后,今日的折子送到这儿。下去罢”拂袖一挥,在覃公公刚要起身时复道,“今后,斓主子的话听着便可”。“啊?”覃公公心中听着这话心中泛着这嘀咕,嘴上亦不觉发出声来。感觉到琰帝射来的冰冷的目光和自己的失态,忙回话道,“是,老奴告退”跪过安,便领着众人离去了。而在一旁始终被忽略的识荆的表情自然又是一番丰富多彩。

琰帝走近倾心,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向竹桌。倾心挣脱不得,便由他去了。走近竹桌,环手将倾心抱坐在竹凳上,背向竹桌,面朝他。与他离得有些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倾心竟有些慌张起来,不自觉乱动着想要挣脱出他的束缚。而此时,一一、白芙还有识荆三人早已识趣的退到竹亭外去了。

“别乱动”琰帝声音暗哑的警告道,“一会儿,我再抱一会儿”倾心暗觉不对,便不再乱动,安静的圈着头躺在他胸膛上数着心跳声。结实的身体,淡淡的龙涎香,温暖的怀抱,睡意渐深,就在她将睡未睡之时,听到一声低语:“可愿为我弹一曲?”

倾心睁开微闭的双眼,边轻轻揉着眼睛边说道,“你想听,我便弹,只是”他也不言语,等着她的下文。倾心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只是此琴有主,我断不能夺人所好”

琰帝扬唇浅笑,他自是懂得倾心的深意。低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琴也好,人也罢,从来都是你的”只是这句话倾心却不甚懂得:他是在告诉自己如今他喜欢的是我,所以琴也便是属于我?还是另有深意?这琴看着甚是整洁,却也辨得出是一把古琴,虽未得上百年,少也有几十年的时光。

倾心轻摇头抛下其他念想,抬首迎上他的目光,问道:“想听什么曲子?”

他眼带探索的看了她许久,复又说道,“都可”。她眉眼浅笑,直起身子在他的侧脸出处也落下一记吻,装作若无其事的呢喃道,“你如此抱着,怕是无法弹的”。他不舍地放开倾心的身子,将她正放在竹凳上,面朝那张琴,他则绕过桌子,踱到同倾心相对的竹桌旁的凳子上坐下,静静的望着她。这场景仿若寻常,耐人寻味。

去掉遮盖着这琴的碧纱,轻抚琴身右上角刻着的“鎏光”两个大字,倾心也不多深思,抬手来回拨弄着琴弦,琴声长吟,婉转悠扬,似碧珠落盘,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