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2 / 2)寒雀首页

明傅子赶紧往外走,又回头道:“白郦小友,我是挽星苑看门的,有什么想请教的,尽管来找我!”说完,赶紧走了出去。

挽星苑乃敬州上府的藏书阁,汇聚九州的历史文献,奇闻秘录。

刚刚他提到南宫,白郦也许久未见了,至于冯景,相必就是敬州上府最小的那位神童了,这两个凑一块,每日准时出现在藏书阁,比明傅子这个看门的还准时勤快,让明傅子偷不得半点闲,苦不堪言。

和这些人将上午的讲学听了,下午就去了武场。

在武场的被称为外门弟子,三个月后的考核通过了才是内门弟子,考核很简单,只有对着敬州上府文武门说出自己的志气与理想,文武门有慧眼灵气,自会识辨真假,只有这些通过文武试进来的大众弟子需要过这一关。

百里轩南宫几人早已过了这关,当时不知南宫说了什么,文武门古老厚重的石盘直接转到了满盘还不停下,直接冒烟废了,虽被几位长老抢修,但灵气大不如前。

就这样,南宫这个千年难遇的奇才被长老破例收为内门弟子。

傍晚随着十六到了挽星,一共三层的庞大楼阁,外门弟子只能在一层,内门弟子可上二楼,三楼是敬州上府绝对的禁地,传闻有凶兽看守,外面看起来虽有三层,里面却没有去三层的楼梯,第二层顶被封的严丝合缝,又有灵气加持,百年来还未有人上去过。

白郦和明傅子有过一面之缘,特许他上了二楼,二楼此刻安静的很,白郦转了转,没有别的人,想来那些人还在听课。

南宫手里拿着一本秘闻录,抬眸就见到白郦坐在书隔中看的专注,先是不在意的而过,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南宫又退了回来,上前道:“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白郦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奇怪,二楼明明没有人的。

他回过神来,抬头看见了一身黑色内门弟子服的南宫,衣摆下有五朵烫金莲,白郦听说过,那是大长老唯一弟子才有的殊荣,这比冯景还多一朵。

“南宫。”白郦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能碰到南宫,白郦站了起来,南宫这才看清白郦手中拿着的是青菜种植法。

“……”南宫环手,嗤笑道:“怎么,你还准备回百晴种菜?”

白郦仿佛被南宫一语点醒,“我怎么没想到,我要是把这些记着了,选出适合在雪天里种的菜,那不是……。”

南宫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打断,“行了行了,百晴二皇子心系百姓,来风临学种菜之道,真是感人至深,民之所向。”

白郦听出南宫是在挖苦他,不再多言。

南宫看白郦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生气没,跟这种闷罐子说话就是麻烦,喜哀之情不显于表,让他怎么说?

“你慢慢看吧,我有事先走了。”南宫抬脚便走,白郦也不留,南宫便真走了。

白郦刚书放好,重新拿一本准备坐下来,还没坐下来呢,只见南宫沉着脸有些匆忙的越过他挤在了他身后,白郦保持着有些怪异的姿势看着南宫,“你……”

南宫猛的抬头,白郦看到了他眼中的狰狞与杀气,那样的神情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一般,他眼中只有仇恨,双目通红,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白郦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出手要自己的命,事实上他想多了,南宫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恨意压制了下去,双手捂住脸,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白郦眼神一凌,拉过南宫的手探了一下,最后松了口气,气息虽不稳,但不是走火入魔。

白郦松开南宫的手,准备出去看看,是谁让南宫如此憎恨,南宫扯过他的手,低声道:“别去……”

白郦将他的手扯开,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走了出去。

大厅里人来人往,却寂静无声,白郦看着众人,难以猜出让南宫如此失态之人。众人中有个金色身影最为扎眼,身后跟着一群随从,走哪里便挥开挡路的人,众人避之不及,多数人很快被清了出去。

莫非是他?

白郦无法确定。

这时,明傅子走了进来,他正色道:“危殿下,这是挽星苑,不是你的别院,赶人走是个什么道理!”

危殿下?他莫非是风临六皇子战危。

战危喝了一口递上来的茶,慢悠悠道:“道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在这里,我就是道理,同理,你能在上府找个比我尊贵的,我认他为道理怎么样?”

“你!”明傅子气的直抚胸口,“敬州上府学子皆为平等,岂能由你说了算!”

战危皱着眉头,俨然不想跟这老头子啰嗦,他朝随从骂道:“愣在这里干嘛,把这老头子也赶出去,赏他两板子!”

随从一得令,捋起袖子就走了上去,这时,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男童大声喝道:“住手!”

两个随从一看,赶忙退了下去。

战危刚想发作一番,待看清来人,笑道:“这不是我的神童表弟吗,怎么,你也想管我?”

战危神情暗了下去,战氏皇族,身有逆骨,越是打压,越是反抗,有着绝对的统治权与不屈的傲骨,风临皇族中,只要露出一点胆怯与软弱,早在幼时就被处理了。

“不敢。”冯景稚嫩的脸上带着坚决,“明傅子是我的师叔,希望表哥不要为难他,年末完业武试中也有明师叔在场监察,我相信表哥一定能过的。”

冯景的话再直白不过了,战危摸了摸下巴,再三思量,吊儿郎当将脚抬在桌子上,笑道:“行,看在冯景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

明傅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冯景拉住了手,冯景朝他摇了摇头。

“想来这挽星苑也没什么好玩的,走了。”战危站了起来,领着一群随从看样子是准备出去了。

临走前,战危摸了摸冯景的头,光看样子必认为两人当真兄弟情深,战危道:“替我跟舅舅问个好,我母妃和我可是很关心冯家的。”

随着战危的离去,一场闹剧结束。

白郦回到南宫身边,沉声问道:“是战危吗?”似询问又似肯定,冥冥中他知晓了答案。

“是。”南宫没有丝毫犹豫,漆黑的双眸望向白郦,“然后呢,你会帮我吗?”

尽管知道南宫想说什么,但白郦还是问道:“帮什么。”

南宫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这句话仿佛说了几万遍,意识已深入灵魂,只剩下了表面的空壳,“杀了他,杀了整个风临皇族。”

白郦没有回答,许久才道:“我还没谢过你呢,你上次给我的膏药,效果很好。”

“那不是我给你的,你不该谢我。”南宫站起身,刚刚还阴沉的表情立马消失不见,就像从没有出现过,南宫的语气很轻松,他道:“刚才的话,你就我没说,你也没听见过,是我的不是,这是我的家事,不该把你拉下水的,我们虽是表亲,但瑞王府早已灭了,血脉早已经化成水了。”

南宫停住脚步,背影有些肃清,他一字一顿道:“你的立场我无法决定,但以后,千万不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白郦突然露出个不多见的笑容,“希望没有这么一天吧,还有我要告诉你,我没有不帮你,只是...我的剑杀不了人的。”

百晴未来的第四十七代北寒王,百晴的守卫者,掌握着整个北寒的生杀大权。

然而他的剑却杀不了人,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