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沅芷精神不振,哈欠连连,吃早餐时,险些将筷子送到脸上。
苏寻关心道:“陈姨,你昨晚没睡好么?精神这么差?”
陈沅芷瞪了苏寻一眼,没好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苏寻一呆,摸不着头脑,待要问明情况,忽然想到:「我这么愣头愣脑的去问,岂不是自讨苦吃?」
他眼珠一转,想起从前学过的生理课,顿觉恍然大悟:女人么,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每当例假来临时,情绪自然起伏不定。
若现在和她们讲道理、对着干,岂不是趁人之危?况且赢了也胜之不武。
苏寻想到这里,当即笑而不语。
陈沅芷道:“你是不是怪我蛮不讲理?”
苏寻连道:“我不是,我没有,别多想。”说着舀了一碗鲫鱼豆腐汤,递到她面前,道:“暂时没有红枣之类的,就先喝点鲫鱼汤吧,也是补益身子的。”
陈沅芷微微一愣,心想我才不爱吃红枣,随即忽然明白:「他这是想跟我拉近关系。」心中不禁好笑。
这傻小子也太直接了,不提前打探女孩子的喜好,就贸然“贿赂”。红枣?哼,也不怕犯了人家口忌……
暗自摇摇头,转念又想,他既如此耿直,想必将来不会主动拈花惹草,至于和阿珂的感情,看来只能慢慢培养,靠时间来磨砺了。
陈沅芷思绪起伏,脸上却不动声色,接过汤碗,说道:“算你有心。”将汤勺放入碗中,轻轻摇晃。
正要喝时,眼角余光瞥见苏蝉儿,不禁心头微沉。
只见苏蝉儿明眸如水,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苏寻,眼中孕有缠绵眷恋之意。
陈沅芷又扫了一眼身旁的女儿,见她一副傻乎乎不愿和苏寻亲近的模样,立时烦忧不已,抛了汤勺,双手捧起碗边,埋头大口痛喝起来。
李珂歆轻声道:“娘,慢点喝。”
陈沅芷心道:「我偏要快点喝。」吨吨吨吨吨,几大口一气喝干,将空碗顿在石桌上,眼瞪女儿,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珂歆忙递上手帕,示意陈沅芷擦掉嘴角汤渍,陈沅芷心中有气,将脸转过,不去理她。
苏寻与苏蝉儿均想:「这母女二人,倒似身份颠倒了,陈沅芷更像女儿,李珂歆更像母亲。」
他们却不知陈沅芷性子率真,自幼被爹娘视为掌上明珠,嫁给李经武后,更受呵护,便如公主一般,养出了傲娇的脾性。
而她对待女儿,更是将其看作朋友、闺蜜一般。
至于昨天掌掴李珂歆,实是愤怒已极,盖因对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在外人面前,陈沅芷总是温婉端正,只有私底下才率性而为,此刻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脾性,自是将苏寻当作了家人。
李珂歆见陈沅芷不理她,心底反而涌起一股暖流。母女间熟悉的相处模式,仿佛让她回到从前。
数月之前,爹爹将她禁足,娘亲却冷眼旁观,那一幕,令她伤心了许久。
有次“放风”之时,她无意间,结识了甄伏霜,那时,一个心绪黯然,一个曲意逢迎,很快令她堕入情网。
直到昨天,陈沅芷方才告知她禁足的原因,不禁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