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次见到娘亲那熟悉的模样,只觉得倍感亲切。
李珂歆上身微斜,右手轻握手帕,顺势前探,替陈沅芷将嘴角汤渍拭去,动作轻缓,神情温柔。
陈沅芷心中有气,脑袋后仰,避了开去,下巴朝天,超凶,超傲娇。
苏寻与苏蝉儿对望一眼,二人忍俊不禁,都憋住了不笑。
用过早餐后,四人去看鉴天神镜,只见画面依旧如墨,黑气滚滚,不见天日。
苏寻转头看向陈沅芷,问道:“陈姨,你可知这阵法能维持多久?”
陈沅芷看见阵法便想起李经武,担忧他吉凶未卜,便无暇纠正苏寻对她的称呼,答道:“一个月。”
苏寻低声重复道:“一个月……”
陈沅芷又准确道:“若无人操持,大概可以维持一个月。等阵眼中的灵石消耗完毕,阵法便会沉匿。”
苏寻看了苏蝉儿一眼,想她身上的寒毒只是暂时压抑,便如火山一般,不知何时会再次爆发,看来仍须天材地宝方能彻底治愈。
至于地命果,且不去管它,玄火晶却必须得手。
念及此处,便对陈沅芷道:“陈姨,多谢你这几天的款待,我和蝉儿这就走了。”
陈沅芷一时呆住,顺口道:“你去哪里?”
苏寻道:“自然是去参加君临宴。”
陈沅芷想起他昨日之言,吃了一惊,急道:“你还在生阿珂的气么?”
苏寻摇头道:“早就不气啦。”
陈沅芷道:“那你为什么要走?外界不知有多少藏在暗处的敌人,只怕一出去,便会……”
她说到这里,担心言语不吉利,猛然停住不说,但余下之意,自是谁都明白。
苏寻也清楚自己卷入了漩涡之中,不管那暗中之敌原本冲着谁来,此刻他身为李家女婿,总是脱不了干系,一出李府,定然引得万众瞩目,说不定会有杀身之祸。
但他与苏蝉儿情若兄妹,岂能眼睁睁的看她受寒毒之苦!
便在此时,胸中一股倔强之气,勃然而兴,心道:「我堂堂一个男子汉,为了苟且偷生,置蝉儿性命于不顾,那还算是人吗?!」
「若有人想要杀我,便让他来杀好了,纵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言念及此,心意已决,当下拉过苏蝉儿的手,与陈沅芷辞行,说道:“大夏国举行君临宴,第一名可获得万年玄火晶,此物我志在必得,事不宜迟,这便去了。”
陈沅芷见他其意甚坚,叹道:“你与阿珂刚刚成亲,眼下又要分离,俗话说:夫唱妇随。你便带着她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人服侍。”
李珂歆听了,脸色一白,一双美目盯在苏寻脸上,心中扑通扑通乱跳。
苏寻笑道:“外界凶险未知,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未必只有甄家一个,你们何必以身涉险?不如就呆在水府,住上他三五个月,期间慢慢探查,总能得知真相,然后联络旧部,积蓄力量,大举反攻,岂不更好?!”
陈沅芷道:“墙倒众人推。旧部?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信?几人值得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