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时便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祁言珵才穿了寝衣,从浴房的屏风后面出来。
他向床上看去,窗幔概是被丫鬟放下来了,淡粉色的床幔里隐约看出拱起的被子,很安静的睡着。
他挑起灯芯,剪短烛芯,房间一瞬间就灰暗了,窗棂外透进来月光。
祁言珵摸着黑上了床,南伊歆似是感觉到冷意,避开她,往里面缩,祁言珵好笑的离她远点,等到过了一会,暖和了才又想南伊歆靠近。
祁言珵的温度很是暖和,南伊歆起初还离得远远的,等到她感受到热意后,又在睡梦中向祁言珵靠,甚至将两只冰凉的脚往祁言珵腿上放。
她一向畏寒,一年四季手脚都不甚温暖,尤其是冬天,更是冰凉,几乎是整天抱着暖手炉。
冰凉的脚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皮肤上。
怎么这么冰?
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抓住,握在手心里,又用腿将她的脚夹住,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南伊歆这两天累极了,睡的实在不浅,祁言珵抱住了她都还没醒,反而往他怀了钻。
软玉在怀,祁言珵本是困的,不过却出乎意料的睡不着,愣是躺了许久才睡着。
南伊歆概是睡得很安稳,第二天倒是醒的很早。
她睁开眼,就感觉有一道力量箍住自己,原是自己缩在祁言珵怀里,一双手臂正紧紧的围住自己,脚也被退夹住。
往日她每次醒来,手脚都是彻骨的冰凉,不过,今天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反而还热烘烘的,她便明白了男人的举动是怕她冻着。
这样的感觉只有小时候她闹着要同母后睡,母后怕她冻着,把她手脚都裹住的感觉,是温暖入心的感觉。
祁言珵浅眠,南伊歆稍微动一下他就醒了。
刚醒的睡颜不似往日的清冷,透着点慵懒,眉眼显得很柔软。
他浅淡的眸子看着她,见她想起床,长臂松开她,腿也松开。
南伊歆坐起来,询问他:“王爷,你要起来吗?”
祁言珵才恢复了眼里的清明,又是从前那个冷傲的战神王爷。
掀开被在,走到屏风前将衣服换好。
他动作很快,应该是常年在军中练的,眨眼之间就穿好了。
他倒了杯昨夜的茶,入口冰凉,让他一早上,身上的燥热退去了不少。他这一睁眼,怀里被填的满满的,莫名就觉得燥热。
南伊歆还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他穿衣服的速度她早就见识过了,此刻也不稀奇,不过,她还是惊讶的张了嘴。
因为他竟直接从桌上倒了昨夜的茶喝,那可是隔夜茶,又冰凉的很。
微张的嘴边明显的表达出了她的惊讶。
“王爷,那是昨夜的茶,而且是凉的。”
祁言珵动作才颇有点狼狈,也不回她这句话,反而是出了房门,还边走边说道:
“本王去叫人来伺候你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