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云一酒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那个阵我已经封住了,即使被破了,我也会第一时间知道,但为什么……”
他突然停下,想到了什么。
“同化。”他和凡廉几乎同时开口。
“可是这个不是只有我们招摇国人才会的东西吗?”白衣忍不住开口。
“确实,”云一酒叹了一口气,“但并不是只有招摇国人才可以用啊。”
白衣难以置信:“真的有人会这么残忍吗?为了一个能力……”
“是招摇国太安全了,小衣,”云一酒叹了一口气,“我去一趟,估计……”
“明天大典,”凡廉开口,“来不及。”
“啧,真麻烦,”云一酒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突然对凡廉说,“我有一个想法。”
凡廉一愣:“什么?”
“你说尉迟栖会不会没有告诉蔺琼他这次的任务?”云一酒说。
“为什么?”凡廉不解。
“直觉,”云一酒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姑且不说尉迟栖有没有得到那一部分魂魄,就算他完完全全变成了安栖……也一定不会告诉蔺琼的吧?”
就想很久之前的那样。
但是……蔺琼一定会找到他的。
“那就把时间往后推。”云一酒对白衣说,“就推七天。”
白衣有些犹豫:“可是……”
“没关系,”云一酒的脸上多了一丝冷意,“反正原来就打算在那天举行,说不定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又要被打乱。”
白衣立刻没有了异议:“我去准备。”
说完便立刻离开了。
“凡溪还能联系得上吗?”云一酒问。
“随缘,”凡廉说,“是她能联系我,我的能力无法穿过那个什么鬼结界。”
云一酒若有所思。
“我带凡廉去一趟,”蔺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自己看着办。”
云一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也好,等这里结束,我就过去。”
蔺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别的话了?”
凡廉:“……我去找白衣要点东西。”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云一酒忍不住地笑了。
“我不知道要去几天,”蔺沉看向他,“这段时间你别再整什么大动作,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你……”
“我知道。”云一酒叹了一口气,抬起右手,“我对亡母发誓,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稳稳地在最高的地方坐着等你。”
蔺沉愣了愣,别过脸:“……那我走了。”
他顿了顿,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蔺沉察觉到了这一丝犹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云一酒一摊手:“没有,真的。”
蔺沉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凡廉。
“结界……完全被封死,”凡廉近乎绝望,“若是要打破结界的话……时间根本来不及。”
云一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结界只要找到击破点就能迅速……”
“不,”蔺沉开口,“黑圣的结界没有击破点。”
云一酒一愣:“没有击破点的结界根本就不存在。”
“要是不存在,安栖当年怎么可能会死?”蔺沉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这结界一开始就是冲着尉迟栖来的,他开始急了,开始怕了,所以才想要尉迟栖的命。”
“为什么?”凡廉没有了解地那么深入,“尉迟栖会给他带来威胁吗?”
“不是尉迟栖,是安栖。”蔺沉看向天际的那条不易察觉的阴沉,“要知道,安栖可是除了圣子之外,唯一一个将黑圣封印了几十年的人。”
“那为什么之前在密道的时候他要让尉迟栖恢复记忆?”凡廉不解。
“因为他不知道,”云一酒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他以为自己找到了蔺琼的弱点,只是没想到蔺琼的弱点也是他最大的敌人。”
“封死了?”午卓神色凝重地看着桌上巨大的立方体。这种立方体和监控立方很相像,只不过监控立方只是单纯地监控作用,而眼前这个是和守护铃联系在一起的,它能通过守护铃看到那里的情况。
“初步分析结界使用的是黑圣自身的黑气凝成的,”还未进入旭城的楚宵说,“能隔绝一切联系,我怀疑是通过控制他们的天赋来达到这样的效果。”
“能看得清里面的情况吗?”午卓焦急地问。
“看得清,”楚宵苦笑,“但看到的全部都是幻境。”
说着立方的画面抖动了一下,随即结界里的画面出现在了立方里。
幻境里的旭城,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现实里,却是人间地狱。
“去找击破点,”午卓难得地有了点脾气,“必须立刻突破……”
“没用的。”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黑圣的结界是没有击破点的,只能慢慢打。”
午卓一回头,看到了蔺琼。
楚宵听到了这句话,但他并不知道是谁说的:“怎么可能没有击破点?没有击破点,哪里来的结界?”
“击破点是什么?”蔺琼似乎觉得好笑,“是结界最开始的地方,是施展结界的人自身的天赋所在,你们知道你们面对的是谁的结界吗?”
“黑圣。”午卓说。
“黑圣,”蔺琼冷笑一声,“在这个世界上,有谁知道黑圣的天赋是什么?亦或者,又有谁知道黑圣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
“尉迟栖已经进去了?”蔺琼看向午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小案件?”
午卓突然想起了尉迟栖那天说话的样子,有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但仅仅是一瞬间,回过神来已经忘了是什么。
他觉得现在再隐瞒下去没意义了。
“尉迟栖在里面,”午卓说,“临走前他特意交代我们不能告诉你,是他要求的,蔺琼,我们必须执行。”
蔺琼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很急,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他要求的?”
在另一头的楚宵一头雾水,低声问旁边的守护者:“刚刚那个说话的是谁?”
“没听错的话,是蔺琼,”守护者说,“就是顶层新来的那个,据说上次要是没有他,闻欧和医离就可能要丧命了。”
“这么厉害?”楚宵似乎也想起来了一点,“是不是当时那个炸魂塔的人?听说他是唯一一个以受保护的身份呆在魂塔里的?”
守护者点点头。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楚宵问。
守护者表示真的不知道。
另一头的午卓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懂的。尉迟栖是什么样的人,你估计比我还清楚。他知道这次九死一生,所以他不想让你去。”
蔺琼勉强勾出个无所谓的笑:“他不想牵扯到我,想让我好好地呆在这安全的魂塔是吗?”
午卓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要去旭城。”蔺琼冷声说。
“不行,”午卓果断拒绝,“尉迟栖没同意,他的命令我们必须做到。”
“什么命令?”
“禁止你踏出魂塔一步。”
蔺琼听完,一言未发。
就在午卓觉得他可能劝住蔺琼的时候,就听见蔺琼说:“要是尉迟栖和圣子的命令相悖,你们要听哪一个的?”
午卓下意识地回答:“圣子。”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他想起来圣令:“蔺琼,必要的时候,我们会违背圣令。”
“违背圣令还是圣子?”蔺琼问。
午卓愣了愣,他不知道蔺琼想说什么。
蔺琼看向立方中的幻境,神情冰冷:“我要去旭城。”
午卓刚想说不行,就听到更冷的一句:“以圣子的身份。”
刹那间,守护铃铃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