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二瘸子和赖皮培以外,十一队的父老乡亲也都很关怀她。借着这次重生,也为十一队的父老乡亲多谋些福利。
除了晚上的提心吊胆以外,腊梅的日子过得还算轻松:住在队部,吃在食堂,前世、今生来回转。
上午看看今生的小妹妹,下午看看前世的王晓叶,五天赶一个前世王店大集。货物两边倒腾,前世有前世的票子,今生有今生的现钱,腊梅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也是托老天爷的福,夏天不仅没有伏旱,雨水更像算准了日子下的,隔十天半月来一场,将秋庄稼孕育的空前的好。据老农回忆,有十几年没这样风调雨顺了,更没见过这么好的秋庄稼。
进了农历八月,棉花白了,高粱低下了头,谷子弯下了腰。玉米穗子也像大棒槌一样,在植株上耷拉下来田野里一片大丰收的景象。
然而,劳动力却紧缺的不行:男整劳力都抽去烧高炉、兴修水利工程去了,生产队里只剩了妇女整劳力和辅助劳动力。
队长王贵兰和妇女队长只好分工:队长领着整劳力妇女收割庄稼妇女队长领着辅助劳力一伙儿老头儿和小脚老太太们拾棉花。
庄稼先收的玉米。因为比起谷子、高粱、黄豆、芝麻来,玉米最好收。只要掰下玉米穗儿,装到车上拉到场院里,就算收了。
腊梅也参加了秋收。她是提着一个柳编篮子,跟在母亲马惠恩身边,随着社员们一块儿下地。
成人群里夹杂着一个小不点儿,蹦蹦跳跳的,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扑甩过来,扑甩过去。人们都认为她傻,爱凑热闹,谁也没拿着当回事。
到了地头上,大家先刨车道。就是选出两边都能够着倒玉米穗儿的位置,把一个车道宽的玉米秸秆全刨倒,好在上面走大车,拉玉米穗儿。
刨好车道后,大家都在地头上站好分垄:一人两垄玉米,一边掰玉米穗儿,一边往前走。掰下来的玉米穗儿就倒在刨出来的车道上,方便赶车的往车上装。
腊梅却不按垄掰,满地里乱转,这里掰几穗儿,那里掰几穗儿。
队长让她按垄从头掰,她冲队长“嘿嘿”一笑,钻进玉米地里不见影子了,只传来“咔吧”“咔吧”掰玉米穗儿的声音。
“咳,一个傻孩子,管她呢?只要不淘气就行!”
人们都这样劝队长王贵兰。王贵兰也只好作罢。
殊不知腊梅这样做,却是有她的用意的:她掰走了地里不少嫩玉米,一个嫩玉米就是一棵空棵。社员们掰到跟前发现了,势必大惊小怪:
“食堂里吃的这么饱,谁还来祸害长着的玉米?这人是手贱呢?还是别有用心?”
做贼心虚呀!腊梅这样交错着掰,就是为了迷惑人们,让人们认为是她在头里掰的,达到掩盖自己“偷盗”行为的目的。
因为她知道,人们都有贪图轻松的心理儿,她在头里这么一掰,谁再掰到空棵,就会认为是她在头里替她们掰的,认为她偏向着她。自己轻省了,谁还会大呼小叫!
这样一来,腊梅既走了人缘儿,还掩盖了“偷”嫩玉米的行为,一举两得。
赶车的是二瘸子。
二瘸子的伤已经好了,但也成了残疾:那物再也没有b起过。为此一蹶不振。更是不愿意出工,谎说一走道就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