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挺好，外敌当前，同仇敌忾。”沐晚手指闲闲地敲着桌面，半调笑地说。

“你是不是傻！”缚刚一听这弱智发言就头大，“王弟怎么可能真正和我们合作，还是从旁辅助？他一天不想着怎么弄死我们就不错了！”

“我这不开个玩笑吗，这么激动做什么。”沐晚撇撇嘴。

“玩笑是这么开的吗！”

“不然怎么开？”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要吵。”苏纨兮出来打圆场。

缚刚冷哼一声不再理沐晚，沐晚也不再搭理他。

一直沉默着的宋奕开口，“顾帅，所以你是认为，王弟和海西之国突然发兵之间可能有什么关联是吗”

“不是可能，是一定。但即使这是个诱我前去的陷阱，我也必须得去。”

顾月沉把目光转向沐晚，“也许是之前把他逼太狠了，他无法再忍受我的势力的壮大，更无法忍受我真正成为贵族和他并肩的一天，”冷笑一声，“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

沐晚看着顾月沉这么微笑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他很不自在，他移开了目光避开和顾月沉对视，“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任他取你性命？”

“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在不知道对手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的时候，这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我的性命…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

*

终于到了将出王都奔赴战场之日。安定军和怀远军众人已经整装完毕，两军出发。

王弟从他们身边骑马走过时，意味深长地斜瞥了顾月沉一眼。

沐晚见顾月沉还是一脸严肃的盯着王弟骑马离去的方向，手在顾月沉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顾月沉捉住眼前不安分的手，转过头面对沐晚时又恢复了他那一如既往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有点在意王弟最后的那个眼神。”

沐晚把手从顾月沉手里抽出来，“这有什么，无非就是老样子，看不惯你又干不掉你呗。”

“不一样，那种感觉更像是… 看宿敌将死的快感。”顾月沉眯了眯眼，“看来他们是真的联合并且很有把握杀了我。通过此战扳倒我，王弟势在必行。”他又用沐晚不可察觉的声音低声 对自己说，“不过，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扳倒我，还是成为我的垫脚石，还不一定呢。”

沐晚皱眉，他很少听到顾月沉这么严肃的谈论到自己的生死，“那这次我不去做前锋了，交给缚刚或宋奕吧，他们爱谁谁去当这个劳什子前锋吧。我这次就勉强做你的近卫，守在你身边，就不信他们本事还能翻天，能赢过你和我。”

顾月沉佯装叹气，“可惜，缚刚和宋奕不适合做前锋，一个是擅弓术，一个性子慢，都不太适合速战速决又能刺探的前锋之职。”

“啊，那怎么办？”沐晚正挠头，忽然听到顾月沉低低的笑声，抬头，发现顾月沉正看着自己笑，用沐晚的匮乏的形容词来讲，笑得跟个狐狸似的，“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们两个的确不适合。不过，前锋另有人选。”

“谁啊？”

“岁无。”

“哦，那个哑巴小孩啊，好像见过。不过，他那么小一孩子，怎么打仗？”

“不要小瞧岁无哦，他虽然年纪小，但实力很强，论在战场上的经验，他比你还多呢。而且岁无和你的战斗方式很像，虽然没有你强，但走位非常灵活迅速，斩击的力量也很强，可以升任你的前锋之职。”

“这孩子这么厉害吗？有意思，回去我要好好找他试试。”

“随你喜欢。”

二人一边行军骑马一边聊，突然沐晚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你早就计划好让我当你的近卫了吧，甚至连前锋人选都安排好了！”

“是啊。”顾月沉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那你直接跟我说不久好了？这样显得我好傻…”

“可我就是想听沐晚亲口说想要成为我的近侍啊。”

“是近卫不是近侍…”

“都一样。”

“区别大了！你这人真是…”

“你会在我身边保护好我的吧，沐晚。”

“… …”

今天又是沐晚被顾月沉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