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的这波攻势极其猛烈,官兵按照姜橙的吩咐,假装来不及装填弹药,连连后撤,一帮龟山派弟子急忙骑马追赶。
官兵且战且走,在龟山派弟子追近的时候,突然将盾牌丢在地上,皆是清一色的内面朝上、外面朝下,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大铁钉。
穷追不舍的龟山派弟子,收缰不住,打头的四、五十匹马全都踩到了带钉的盾牌上,马匹马蹄受伤,惨嘶一声,歪倒在地,后面的战马撞上前面的战马,一时间人仰马翻。
大长老见弟子们乱了阵脚,又见官兵回头杀了过来,这才明白江湖私斗和正规军作战完全是两个概念,急忙喝道:
“中计了,赶快撤退!”
姜橙吩咐官兵一边捡起盾牌,一边追击溃败的大长老,跑出几里路,枪声逐渐稀落,大长老门下的弟子死伤过半。
这时候,躲在一旁暗中观战,等着坐收渔利的二长老方才现身,假装接应落荒而逃的大长老,却出其不意,拧断了大长老的脖子。
二长老见追赶上来的官兵口喘粗气,又见官兵们一手开枪、一手举盾,心想官兵负重追了大长老几里路,体力肯定损耗不,于是吩咐弟子一举歼灭官兵。
官兵见龟山派弟子叫喊着冲杀了回来,急忙向山道左侧的林地里逃窜,跑出一段距离,见盾牌拿着实在太重,直接将盾牌丢在了林地郑
二长老知道大长老吃了盾牌的亏,于是多了个心眼,怕盾牌下面藏有玄机,展臂挡住身后的弟子,高喝道:
“用兵刃将盾牌掀开看看,心一点,谨防有诈!”
众弟子支出兵刃,心翼翼地掀开盾牌,这一次,盾牌的下面还真没有什么玄机,二长老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
“把盾牌清开,心上面的铁钉。”
话音刚落,二长老忽然嗅到了一股硫磺和硝石的味道,急忙扭动脑袋,四下张望,只见枯叶堆下冒出缕缕黑烟,他心头一懔,惊叫道:
“不好,有埋伏,快撤!”
可惜,在二长老对着木盾疑神疑鬼的这会儿,炸药的火线早已燃完,二长老刚刚提腿,就听得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将一面面盾牌炸上了。
一时间树木倾倒,碎石乱崩,枯枝残叶带着火花漫飞舞。
龟山弟子纷纷迈开双腿,拼命狂奔,可还没跑出几步,一面面翻滚着的盾牌如陨石般从而落,重重地砸到他们的灵盖上,盾牌上一根根长长的铁钉,穿透颅骨,深深地扎进了脑袋里。
二长老,也未能幸免,随大长老而去。
下山的龟山派弟子十死九伤,发了疯似的向龟山上逃去,姜橙并没有下令追赶,故意将这些残兵败勇放了回去。
姜九黎抬头望,朝着龟山方向得意呼道:
“哈哈,赖文豪又死了三个长老,三缺一,就等他下去了。”
“黎儿,别得意了,事情还没解决呢!”
姜橙盯着龟山派弟子的尸体看了一会,分析道:
“我一发出悬赏,这些长老就冲下山争功,想来赖文豪果然不在山上,所以他们才惦记着掌门的位置。”
“此外,赖文豪是个挂不住面子的人,龟山派长老惨败,如果他还不下山找回场子,那就更加明他不在山上了。”
“可就算赖文豪不在,但山上有朝廷官兵,我们不想自相残杀,根本不可能强行攻上去,而且山腰还有乱石阵阻碍……”
龟山之上,杜蔚听大长老和二长老都去见了阎王,虽然暗自窃喜,却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如果姜橙攻上山来,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面面相觑,第一次对守住龟山产生了一丝怀疑。
沉默间,久不言语的羊月开口道:
“大家先不要心急,几位长老惨败,无非是因为一时轻敌,随他们下山的弟子并不多,我们的损失不算太大。而且,我怀疑姜橙手中的兵力不多,否则,他早就攻上山来了。”
杜蔚受赖文豪所托,在羊月话的时候一直死死地盯着她,怕她在关键时刻蛊惑人心,但众人都认为羊月所言有理,纷纷问道:
“羊姑娘有何对策?”
羊月看了一眼杜蔚,见他点头方才道:
“我们不是抓住了两个姜橙的同伴吗?派个人下山告诉姜橙,让他用粮食和火枪来交换,并且我们要求的数量要多到不合理,若是姜橙服软,那明他根本没有攻上龟山的实力。”
众人闻言皆是拍手称好,一些视钱财如性命的山贼急着就要下山,刚欲转身离去,又被羊月叫住:
“这些山上负赡人多,我们再向姜橙要一些药材,我之前读过几本医术,知道一些常用的伤药,待我写个清单下来。”
杜蔚一直看着羊月,没有话……
六邑镇,姜橙正在屋内看书,门外的守卫禀告道:
“姜大人,刚才有一支箭射入营中,上面绑着一张帛。”
姜橙将帛展开,上面有字。
姜九黎的脑袋立即凑了过去:
“哥,念来听听。”
“火枪五千支,粮食一万石,各类药材十马车,换你同伴无虞。”
姜橙将帛翻面,逐一念道:
“苏木、三七、柴胡克、当归、赤芍、红花、赶山鞭……”
念到这,姜橙停了下来。
姜九黎可心疼银子了,呼呼道:
“哥,这群山贼真是狮子大开口,算了,为了万姐姐和阮姐姐,我的私房钱全都贡献了。”
“不!不是银子的事!”
姜橙摇摇头,缓声道:
“就算我们要赎人,也可以动用官府的剿匪之资。只是从笔迹上来看,这些药材是羊月所写,赶山鞭的字体和其它药材都不一样,她在提示我什么呢?赶山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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