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这个国家跟他有仇。
他是纵世奇才鬼谷子的得意门生,完成学业后在楚国游历,曾陪着楚国右尹景泽喝酒,席间,景泽丢了一块玉璧,门客们都怀疑是他拿的,把他捆起来,打了几百下。
受到侮辱之后,张仪一直怀恨在心,曾写信警告景泽说:“当初我陪着你喝酒,我并没有偷你的玉璧,你却鞭打我。你要好好地守护你的国家,我反而要偷你的城池了!”
往事暂且不谈,如今,与他无冤无仇的郑袖闭门不见他,还在宫内破口大骂,让他忍受众人的异样眼光,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恨不得挥袖离开。
“靳尚,那张仪不过是只老臭虫,你为何要与这种人为伍?不觉得有失身份吗?你不知羞,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那老东西就是个投机倒把的份子,若不是大君阻止,老娘早就除之而后快了!魏国老匹夫,安敢来我楚国行招摇撞骗之事!”
“今日之事,我不同你计较,往后你若再把这些猫猫狗狗往我宫里引,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仪僵直脖子,双拳捏得‘咯噔’作响。
不过半分钟,靳尚失魂落魄地走出殿门,张仪强扯笑容,上去,却被一盆水淋成落汤鸡。
“哎呀,真对不起,秦相,我们泼错人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郑袖,我张仪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你,才不负你今日的这份招待!
张仪镇定自若,擦了擦水渍,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无事,今日是仪叨扰了,还请姑娘替仪向娘娘表达歉意,等娘娘心情好后,仪再来请罪。”
但见靳尚神思不属,他关切道:“尚弟,你已帮愚兄许多,今日之事都是愚兄之过,你莫要上心。”
“那臭女人变了,全变了!”靳尚一手捂面,几乎要落下泪来。
“张子,我把她当亲妹妹,她就这么对我!这么对我的好朋友!”靳尚苦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张仪无奈,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走,咱们喝一杯去!今日不醉不归!”
两个男人互相搀扶着走远了。
他们走远之后,林儿从屏风后出来,对着帷帐行了一礼,帷帐内的人笑道:“林儿,你演得很好。”
“娘娘为何不让靳大人知晓实情呢?”刚刚她假扮娘娘,在屏风后大骂张仪时,手脚都在抖,差点露馅。
“靳尚本性纯良,把他当作至交好友,自然不愿引他掉入陷阱,我现在借他的手摆了张仪一道,张仪心胸狭隘,必容不得我,我也好让他看看张仪的真面目。”
“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