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蓉打开盒子,里面全是银票,足足有两万两,唐蓉的嘴巴张得老大,合都合不上,罗欢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对着贺彦挥手,“快领走。”
贺彦也觉得唐蓉太丢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拉住唐蓉快速离开,贺彦想着栖霞宫的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了,他们到山里遭到罗欢的伏击,绑了他们没一会儿又放了,还给了唐蓉这么多银票,贺彦猜想栖霞宫的行事作风估计跟一个性格不稳定的宫主有关。
蔡红云带着栖霞宫的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这几一直在下雨,气还变得有一些冷,蔡红云也没有出去,她在客栈里休养,罗欢偶尔来找她指导剑法。
罗欢和上官红两人在走廊上练剑,上官红几次落败,罗欢有意让她,她还是落败。蔡红云手撑在窗户上看着上官红意味深长地笑了。
罗欢感觉没劲,他自己拿着刀出去练,上官红收回鞭子转头对上蔡红云的眼睛,她一愣,随即立马行礼,“参见宫主。”
蔡红云盯着她,“你的功力不下罗欢,为何你会败给他呢?圣女莫不是在藏拙?”
上官红目光闪了闪,她咬住嘴唇,“是我技不如人,没有藏拙。”
蔡红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淡淡道:“你不用骗我,你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你想隐藏实力赶超我,然后杀了我?”
上官红连忙跪下,“属下绝无此意。”
“起来吧,不用这么虚情假意,明明恨我恨得要死,却又不得不屈服我。”
上官红站了起来,她不明白蔡红云到底什么意思,看穿了她也戳破了她,却不杀了她,这跟她以往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蔡红云仿佛知道她的疑惑,“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不杀了你”蔡红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是因为你正在经历我的痛苦,我很高兴呐。”
上官红眉头皱起,不知道她在什么。
蔡红云转动手中的茶杯,“你的玄阴圣经已经练到第六重或者第七重了吧?你出现的寒症是不是越来越明显了?”
上官红浑身一僵,抬头看着蔡红云,“你怎么知道?”
蔡红云心情颇好,“因为我也练了这门邪功呀,这门内功练到最后全身会冻僵而死,只要开始修炼了这门功法就必须一直练下去。我看你是按照你父亲的方法练的吧,你父亲没什么本事,你按照他的方法练最多练到第七重,而且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过。”
上官红脸色一白,她怔怔地望着蔡红云,她知道蔡红云的是真的,她确实已经练到邻七重,但是无论她再如何努力都突破不邻八重了,而且身上刺骨的寒冷越来越难熬。
上官红脚一弯跪倒在地,“请宫主救我。”
蔡红云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救你?我都自身难保了如何救你?况且看到有一个人正在经历我的痛苦,我也不那么痛苦了。”
上官红站起身来,她咬了咬牙行了一礼,告辞离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里把桌子上的茶杯使劲摔在地上,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但是蔡红云一眼就看透了她,她在她面前还是太弱了。她如果想修炼第八重功法就不得不听命于她。
蔡红云继续在房里喝茶休息,有一个宫侍进来给她加茶,“宫主,听那个贺瑜病了,而且还不轻,现在韩王正在遍寻名医为他诊病。”
蔡红云拿过一本书来看,“病就病了呗,自然有医生会给他看的。”
这半个月时不时下雨,气偶尔晴朗,不过刚好晴朗一两又开始下雨。蔡红云干脆歇在客栈哪儿都不去。
傍晚的时候,贺彦来了。蔡红云靠在椅子上,身上披着披风,“你来做什么?我最近没惹你吧?”
贺彦看了她良久,“你还真坐得住,他都快不行了。你却漠不关心?”
蔡红云倒了一杯茶给他,“我不是郎中,关心他的也不该是我。”
贺彦咬牙切齿道:“可是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故意引他动心,又引他伤心。他活不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蔡红云你能不能放下你的仇怨,放过他吧。”
蔡红云无奈道:“王爷不要胡言乱语了,放不下仇怨的不是我,是贺百州。我这静养的半月,他派来的刺客不下三波了吧?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贺瑜,我这次来湖州也不是为了他。”
贺彦不知道国公爷派了刺客来,事情难办了,“如果我们贺家伤害了你,我跟你真诚道歉。我知道你这次来不是为了怀瑾,你是为了别的事。”
他从怀里摸出一副画卷放在桌子上,“这原本就是栖霞宫的东西,这幅画只有你看得懂,现在物归原主。我只求你能去看怀瑾一眼,他真的病得很重。”
蔡红云把那副画推回贺彦的手边,“你拿回去吧,我不会去看他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仇敌太多,他和我扯上关系,只怕不会好过。生一场病也好,伤心一时总比伤痛一世好。你回去告诉他,是我辜负了他,不要再执着了。”
贺彦突然有一些难过,他不能责怪蔡红云,她得也没有错,他只是可怜贺瑜。“这幅画给你吧,我留着也看不懂。”
贺彦回去见了贺瑜,贺瑜病了大半个月,他的眼窝深陷,脸颊无肉,形销骨立,脸上胡须拉渣的,一副颓败的模样。
他见着贺彦进来眼睛一亮,他又望向他的身后,他没见着他想见的人,他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她还是不肯来吗?”贺瑜的嗓子干涩,声音沙哑。“也好,也好”他连着几个也好,他想着临死见她一面也是好的,她既不愿来也好,他若真死了她也不必难过。
他以前不能理解她为何求死,可是他现在懂了。既然不能相守,他不如现在早早下去等着她。今生不能在一起,但求来生他能早点遇见她。他如释重负,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她的身影。
贺百州给他端来药,“瑜儿,把药喝了。”
贺瑜摇了摇头,“爹,对不起。”是他不孝,是他让他为难了。
贺百州叹气,贺瑜前几还会喝一点药,现在一点药都不愿喝了。“瑜儿,我知道你这是在逼我,”他长叹一口气,“我不会再针对她,只要你把药喝了。”
贺瑜还是呆呆地望着门边,双目无神,他或许等不到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