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即落,四处便浮起危机气息,诡异的气氛足以让人寒毛竖立。
而就在此时,已经停下脚步正在视探四周的温涟与阿战却听到了一阵渐远渐近的声音。
温涟小声道:“什么声音?”
阿战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温涟双目观探四处,道:“在前面……”
一阵阴风刮起街道风沙枯叶,温涟便已察觉来者之人就在前方不远处,而先出手为强,温涟决定,要先将其收制。
道术为法,温涟小声召唤起丢在旁边的一只酒召,随之,一张黄色红字的召旗便向前飞去。
修行之人,皆习有感灵之道。自然鬼者也是不在例外,所以在未知对方情况之前,以普物为探风,最为合适。
而在酒召旗上前之时,前头的两位也好像知道了温涟二人的行踪。
阴风刮过,对方也终是绝地反击。
“是人是鬼!”
远处一句少年高音伴随着一支利剑从前方茶棚拐角处快速飞出,剑尖准确的将召旗击落。
寂静的紧张气氛被打破,温涟当即便挡在了比自己高挑的阿战面前,立即唤出神道属器灵符赤影。
话言一落,一张浮着隐隐青火的白色黑字符便极速向前方飞去,且每距不到二尺,便一分为两,如同追命绫索般快速而上。
赤影追击前方藏身之物,那支利剑便又受人操控盘绕着它,两者道器,则在互相打斗。
“召灵!”少年高声一句,温涟便看见从茶棚后冲出来一位小少年,这位少年手执召灵金色灵鞭,扎有一头乌黑长发,项带金莲雕花长命锁,一身金银绣配的白色外袍枫红领袖长衣,
紧接着,双从中出来了一位同样扎着长发的白袍宽袖少年。
见两人,温涟睁大双眼看了看,惊声唤道“如司?!姜小公子?!”
来者,正是君如司与姜怜。
闻之,君如司与姜怜皆向温涟处看过来,见是温涟他们,便也惊喜道:“是温兄温公子!”
君如司收回正与赤影打斗的属剑,便与姜怜向温涟处走跑过来。而失去战斗目标的赤影,便也就地隐藏消失了。
见二人跑来,温涟也是惊喜的笑问:“如司,姜怜,你们怎么来了?”
闻此,走到温涟身边的君如司道:“温兄,是这样的,我们原本是想从百莲城折回兰溪红叶向师长与玉兰君告知千郎鬼官一事的,但途中巧遇清林净风昙的宋玄师,我们便就将百鬼尸谭一事向他诉说后,得到宋玄师的同意,便是想来到这里与温兄会和了。”
而回想起清林净风昙的宋玄师听姜怜说要去替人除鬼,那感动得快要抱起姜怜骄傲大哭的场面,君如司也忍不住扬唇一笑。
“清林净风昙…宋玄师?莫不是姜二世的世交宋迎秋?”温涟道。
“不错,正是我阿爹的世交师长,宋昂。”开口的是姜怜。
阿爹?闻之,温涟问:“姜二世是你阿爹?你是姜家姜子秋的儿子?”
姜怜道:“正是”
温涟又紧问:“那孤山宣家的长女宣怀晴可是你阿娘?”
听此,姜怜却愣了起来,只见他将总骄仰的小脸低下,又仿佛装得漫不经心的小声道:“这与你何干…”
见他突然情绪起来,温涟不免心中浮起一丝内疚,道:“抱歉…是我多言了…”
十四秋年,世人皆晓仙氏红叶姜家二子与孤山宣家长女,乃是一对杰子才女,但昙花一现,金山鹤落。在十四年前的乱世之战中,二位良人已皆命丧于今日的屠手阴尸王歧炤(zhāo)之手,且只有一个仅有两岁之名的稚孩被姜二世的结交兄弟宋迎秋在血夜中险境带走,才保全了一命。
现今,也有十六岁名。
共处乱世的同龄人君如司早已熟知此事,见此状况,便转开话题问:“温兄,这位公子是?”
见君如司看向阿战,温涟便答:“这位是阿战公子,他也是来探查银陵川阴鬼作祟一案的,陌路相遇,同道而行,我们便结伴同行了。”
此之,君如司笑道:“原来是战公子,在下君如司,属兰溪子弟。”看向姜怜,一同介绍道:“这位是姜怜公子,红叶金莲城的少宗主。”
闻之,阿战亦微笑道:“原来是两位仙氏公子,阿战有礼。”
君如司向阿战笑着也点了点头,接着便是疑惑问道:“说来也奇怪,我们从百莲城这一路过来,竟未看见过一个活人,而且这一路甚是怪异,在我们踏入君桐庄之后,便是常有声音远远传来,而停下脚步去观察,却又毫无一人。不知温兄可有这种感觉?”
温涟道:“此地极为阴寒,冤魂厉鬼定是繁多。而且昨日我们还在此庄之内见到过一位残尸的姑娘。而今日一早,银陵川又死了一位男子,但其人死状极为奇怪,倒不像全是阴鬼所为。”
君如司惊道:“还有此等怪事?厉鬼作祟,世人皆道是千郎鬼官所为,若是这样,怕不只仅有鬼祖在作乱。若温兄觉得不是阴鬼所为,那可是川内之人?”
川内之人?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温涟看了看君如司,倒是被君如司的一句话点醒,便道:“川内之人,这也倒…不是没有可能,昨日夜半我与阿战便来到银陵川之内,而死者阿水公子在那时也正受顾先生看病,并未受害。夜半与天明不见多久,这四周则是再无城庄,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动手,除去阴鬼,说是同庄之人,也…不无道理。”
听此,阿战开口道:“杀人也需要有能力才可杀人,而要说有能力之人,我们已认识了一位,顾桐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