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阿战的话,温涟深觉此事蹊跷,便微皱着眉道:“顾先生为世医者,庄内之人也皆敬重他。事发之夜,又与我们同在屋檐之下,应该…不可能是他。”
温涟说的是应该,而不是绝对。
君如司便道:“若是如此,我们便可取死者之魂问个………”
君如司话言未落,这前方不远处便刮来了一阵阴风。一阵呜声便环绕而来,还伴随着…一阵铜铃的轻响声。
姜怜小声喃道:“这个铃声,怎么那么像……”
突然,温涟察觉身后一阵凉风吹过,而转过头去,就看见地上多了一团揉碎的宣纸。
“这是什么?”温涟将纸团拾起来,打开之后便看到了一张用血水画的路图。
图中的两条歪线像是一条街道,街头画着四个东倒西歪的小柴人,而街道的尽尾则是涂得乱七八糟,就像…鬼一样…说不定他想画的正是鬼。
见此,温涟道:“我们先躲起来,等看清来者为何物,再静观其变。”
说完,三人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君如司看了看周,见街道对边有一家勉强可以遮风的客栈,便道:“那里有间客栈,正好面向道街,也可看得清楚我们就藏那里吧。”
说完,四人便小声走过去,轻轻的打开已经破裂的木门,只闻吱呀一声四人便都躲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而久久不曾有人来往,客栈内的旧尘之味甚是沉大,姜怜不免捏起了鼻子。
外面阴风吹起地上尘土枯枝,那一阵铜铃声也渐响渐近,听这风声,应该是从前方而来。
“这个铃声…跟之前在秦家堡的时候,那支召唤阴奴的铃声一模一样。”小声开口说话的是还捏着鼻子的姜怜。
“不是一模一样,是本来就是他们。”温涟道。
他们?众人借着破裂的木门缝向外看去,隐隐约约看到街道上在行走着三位男子,一位为王歧炤这个死不了。而奈何风参沙雾,只能看清另两人的身影,但看不清他们面貌。
见此,抱手靠在门墙边的阿战扬唇笑道:“呵,胆子还真大。”
姜怜问:“此等好机会,我们要不要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说不定还能破解背后召鬼之人?”
“不可,以往日的较量,我们三个人都打不过屠手阴尸王歧炤,更何况现在是他们背后的操纵之人,若是莽撞出击,定是失策,收复他们,只能从长计议。”君如司开口认真道。
闻之,温涟道:“如司说的没错,而且,现在他们还有三个人,不对,是三只鬼。”
听到提议被驳回,姜怜低哼一声,便重新俯首观察外面情况。
只见外面三个人影从远处路过,不一会儿,便不见人影,连铜铃声,也毫无声息。
“走了?”君如司问。
“难道…他们仅仅只是路过吗…”温涟道。
“说不定。”阿战看着门外处,悠哉开口道。
少顷,外面除了风声,便再无其他声息了。
众人呼出一口气,姜怜也道:“终于走了,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一股霉旧味……”说完便转身看向处身的客栈。
但这不转身就不知道,一转身就吓一跳。
“啊!鬼啊!!”姜怜突然大喊一声,向后摔了个大霉头,温涟等人立即转身观看,只见身后的破烂客栈内,竟站立着几具尸体……
而其中,便有一具是腥风血雨苏晚迎,还有一具,则是昨日见到的残尸姑娘,而其余的,皆是已经完全死透了的人。
君如司快速将姜怜扶起来,手执属剑,谨慎待机。而危机已现,赤影便又凭空在温涟身旁处现身。
心惊胆寒,看着眼前的尸体与阴奴,温涟却是温声问道:“晚迎公子,好久不见…”
接着,便又小声对阿战三人道:“我们进客栈已久,他们却没有伤害我们,应该不是恶奴。”
看着眼前的四人与温涟的问候,苏晚迎竟会皱起了眉头,一只血色眼睛与一只灰色眼睛瞪得圆圆的,半扎的头发垂肩,若非当年亲眼看见他与王家反贼一同被封入石棺,现今,还不知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四人,温涟便笑问:“晚迎公子,这张图是你给我们的吧”伸手将那张宣纸摆给他看,“你是想告诉我们这君桐庄之内会有阴鬼出现是吗?”
看着苏晚迎双眼移向温涟摆开的宣纸,不知他是不是自己也看不懂纸上画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晚迎公子,谢谢你。”柔声道谢,接着,温涟便对他笑面如诗。
见此,苏晚迎竟眨了眨双眼,一句话也没说,但也不知是不是他不会说话,转身便快速离开了客栈。
这是…害羞了…吗?还是什么…但时隔三百载与荒渡十四载,怎么这两回的性格还是与当年一模一样啊。
来无影去无踪,只见他转身却不见他从何离开,便不见踪影了。而现在,他们要找的正是站立在眼前的秋菊姑娘。
温涟道:“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君如司道:“温兄,这位姑娘就是你…说过的那位姑娘吗…?”
温涟嗯答一声,便接着道:“先将她制止。”说完,便从身上的蓝衣袖中拿出一个血八卦,又接着拿出灵符,并将其快速贴向眼前的秋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