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岫只觉这辈子的耐心都要在这短短几天之内耗光了,烦躁的很,也不再嬉皮笑脸玩那么多虚的,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不说的话,就一辈子都别开口了!”
秦少主的心狠手辣人尽皆知,那婢子绕是已经走了几步远,听了她的话也不得不停了下来,毫不怀疑少主真的会一个不爽拔了她的舌头。
“这样才对,”秦岫见状迅速变脸,背着手脚步轻快地走上去,笑道:“果真是犯贱,好言好语不听,非要我说重话,现在开心了?”
那比她还大上几岁的女子闻言抖了抖,几乎是下意识就朝她跪了下来。秦岫咂吧了一下嘴儿似是不耐,远远望见管家途径此处,招手叫她过来,却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婢子。
秦岫对管家低语几句后,从袖中掏出来一个东西交给她,嘱咐她务必将这拜贴送到申家,交到申家主手中。管家应了,脚步匆匆而去。
秦岫这才又转过来,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道:“说。”
……
这厢,昨日夜袭秦府还伤了秦岫的那名男人,从被抓到现在都是待在私牢中度过的。
的确还活着。
只是一条胳膊已经被卸了,浑身上下都是伤,没一块皮肉是好的,被折磨一整夜下来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命也只剩下半条。
做这些的并非昏睡了整夜的秦岫,而是秦徽。
那男人误将秦徽当做了秦岫,骂骂咧咧了整夜,秦徽从头到尾脸色阴沉不作言语,只是他每骂一句,秦徽下手都会比之前更重。
秦岫是把这当乐子,秦徽完完全全是冲着要让他付出代价来的。因此生性沉默寡言的秦二姑娘狠起来比之秦岫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暗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秦岫踱着步子目中含笑走进来,与秦徽对上了目光。
正欲开口,秦岫飞速扫了一下刑架上的男人,出声打断了她:“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吧。”
“我……”
“出去!”
秦徽见她面色不善,不再多言,折身走了出去。
她才走不久,秦岫立在那男人面前静站片刻,忽然抬起一脚狠狠踹上他的膝盖,只听一声让人心颤的脆响过后,男人仰头痛极大喊,终于精疲力竭。
秦岫摆着人畜无害的笑,一边欣赏他的惨状一边道:“怎么?你不是很威风么?!侠士——你昨儿可不是这样子的啊!”她抚掌大笑,“不过你很该庆幸你碰见的是阿徽不是我,否则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这人被秦徽断了一条胳膊,又被她方才一脚踹断了腿骨,遍体鳞伤,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这般痛苦已经算是生不如死,然而秦岫的法子远比这些要让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那人早已昏死过去,秦岫仿佛不知晓般,笑声阴郁低沉,自顾自道:“一丘之貉。你要找阮烟罗,该去地狱里找,我这就送你过去!”
……
申府之中,申越清与申愫迎面碰上,见她脚步匆匆,有心想问问这是要去做什么,奈何申愫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过。
申越清只得拦住了跟着来的管家,道:“姨母这是要往何处去?”
申府的管家对自家少主和秦岫的恩怨一概不知,如实回答:“家主接了秦家少主的拜贴,正要往秦大人家去呢。”
“……”申越清心中一凉,仿佛是不相信般又问了一遍:“你说……是秦少主送来的拜贴?!”
见管家点头,申越清想起秦岫走时最后的那句话,突然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混账东西!
明知申愫不会轻易死心,明知她不愿意同意将申越书嫁过去,明知她拦不住申愫,秦岫偏在此时递上拜贴,是为了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推入火坑?!还是为了证明她的确像秦岫说的那般无能?!
终于回过味儿来的申少主此时真是万分后悔那晚为什么没能直接宰了秦岫 !
而这厢,刚刚让人支开秦徽,秦岫便前往大门处迎接申家主的到来了。
母亲陪了父亲去顾家,今日果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
她要凭一己之力翻了这天,就看申越清拦不拦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