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握着剑的手顿了顿,倏然把剑收了回去,转头就向那赵大人请罪。
“带我去看看。”
她收起了脸上的调笑,眼神示意那不情不愿带着她前去的人。
周安冷哼了一声,“跟我来。”
宫浅语挑了挑眉,似乎很是认同他这种有些不可一世的感觉。
到了那房门外,侍从们拉开了门帘,那周安却捏着鼻子定在了门外。
宫浅语却二话不说,越过周安,进了那房间。
这里一共是十二具,少了一具。
她又走近去瞧了瞧,掀开盖在她们身上的白布,
竟然都是清理过的。
“你们派人清洗过?”她提高了音量,以确保外面的人能听见。
门外的赵大人和师爷面面相觑,谁会特地给这东西清洗?
半天没有人回应,心里有了一些头绪。
目光落在她们的小腹上,撩开她们的衣裙,
没有?
难道只有那一个女子在腹上有那伤疤?
她在这十二具中行走,仔细观察着,生怕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在另一个躺着的女子面前停了下来,抚上她腹上的图案,感受着手下的纹路。
这个……是那伤疤。
不由有些困惑,这疤痕好像有些像是特意弄上去的,这位置,还有这疤痕,和她遇到的那个女子的十分相似。
难道是什么特殊的图案?并不是所谓的疤痕?
她又低了低头,抬起那女子的手,已经泛白的手指被舒展开,
她指甲盖里竟然也没有血迹!
如果是清洗的话,不可能这么干净。
可是……
又怎么解释这些女子明明是相同的作案手法,却能在官府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清理,身上不留一点血迹。
灵光一现,跑到那最后一名女子身旁,掀开白布,
这个最新遇害的女子还是满身的血,没有被清理过。
“说不定是寒清液造成的。”
少年站在光里,逆着光,目光却一直落在别的地方。
闻声看去,好看的眉皱在了一起,启唇,
“你怎么来了。”
她疏远的声音让他怔了一下,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许久,卫星河僵直的身子才动了动,少年的目光始终不敢看着她。
“午一让我来的。”
像是怕她不信,又添了一句,
“阁里有规定,得以阁主安全为先,私自置阁主于不顾,触犯阁规,要送往血鹰营的。”
像是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没有拆穿他。
越过他,将双手浸泡在自己已经调制好了的药酒之中,手上沾染的血迹慢慢褪去,化在这药酒中。
一双玉手在那药酒里洗了洗,再拿起来时,已经只剩淡淡的血腥味,不仔细闻,很是容易忽略。
接过丫环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感受到那贪婪的目光,迎了上去,
“怎么?”
少女冷冰冰的声音硬是将那沉浸于发财大梦的赵大人叫了回来。
用袖子擦了擦汗,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想要这药酒的配方?”
她指尖在下巴处动了动,在赵大人期待的眼神之下,
“这药酒的秘方可以给你,不过……不知道赵大人的诚意如何?”
一听见她愿意把药酒配方拿出来,一双眼睛都亮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肥肉也随着抖动,好不春风得意。
“三七开,你七我三。这得了的银两每月月末送到齐王府上,”
她一看赵大人笑的更欢快了,添了一句,“不要有什么歪心思,若是规定时间没有送到,齐王可亲自来取。”
那赵大人赶忙摆了摆手,“哪能哪能,一定给您送到府上。”
似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还不知道姑娘是齐王的什么人?”
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把齐王叫过来,赵大人亲自问一下?”
“不敢不敢。”
“不敢便闭嘴。”锐利的眼刀射在那赵大人身上,“我要出去一趟,让那捕快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