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啼自赵璮将翎壹和翎十三派过来后,还未同他们接触过,这会叫了阿拾进来,只是让他告诉他们一声史表哥的表现,那些人自然会尽忠职守将此事告诉赵璮,之后的事便不用自己操心了。
做完此事后,宋啼走到晴瞳的针线筐旁边,从里面捡出几块碎布和一条红色缎带,在手里头揉成一团,就可以做雪人的眼睛了。等再走到后院中时,宋煦宋眠已经将雪人基本拍出形状,正拿着雪球互相追打,哈哈笑着极是欢乐。
史翰钰本来年岁就和他们相差许多,故而这会也玩不到一块,就站在旁边看着,见宋啼过来笑着道:“宋表妹,你来了,找到了什么。”
宋啼张开手掌给他看了一下,道:“可以做眼睛和嘴巴。”史翰钰眼睛亮了一下,要从宋啼手里拿去,手还没伸出来,宋啼便合上了手掌,从史翰钰身边擦肩而过,来到雪人跟前自己给镶上了,那条红色的缎带围在雪人脖子上十分鲜艳。
史翰钰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宋啼的行为有些不满。宋煦和宋眠闹够了,见宋啼都给雪人装饰上了五官,立刻跑过来道:“大姐这样点缀一番看起来灵动多了,是不是煦哥。”
宋煦平时自持稳重,今日也难得畅快的玩耍了一番,闻言点点头道,“是好看多了。”几个人又赏了会儿雪,等宋夫人着书芸来唤他们,才姗姗进了房间,换下快要被雪浸透的外衣。宋夫人对宋煦宋眠果然是一片慈母心肠,早早就在厨房熬了驱寒的姜汤,逼着两人和史翰钰喝了一大碗才让回房间休息。宋啼这次也沾着光喝了一碗后回去了。
下午在正厅用膳,宋啼十分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要应付史翰钰,便让晴瞳去回话,说身体不适,不想吃饭,然后就抱着被子睡了。
晚上不知道宋夫人怎么安排的,史翰钰居然在宋家房间不够的时候住了一晚上,大概是和宋煦宋眠一块儿睡的罢。只是第二天一早,天还微微亮,鸡都没有叫,老宅子的大门便被人锤的‘咚咚!’作响,声音之大连宋啼都能听见。
仍在睡梦中的宋啼被巨大的敲门声陡然惊醒,摸着黑从床上坐起身道:“是不是史家的人?”若是,赵璮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听外面的人敲的这样紧急,难道是下手重了些?晴瞳见宋啼有些受惊,再也睡不着,翻开被子起身披上外衣,道:“我出去看看,小姐躺下再睡会儿。”
外面小厮开门将人引了进来,一问才知,是接连两天的大雪,将老家偏房的几座房子压塌了,好在无人受伤,就是宋夫人的老母亲有些受惊,叫她的乖孙快些回去。宋夫人自己都十分担忧,也没再劝阻侄子,给了些银钱就叫家里的小厮一起跟过去看看。
还有三四天便是除夕,遇到大雪压垮房屋这种事实在有些触霉头,史家一家子心情都不太好,况且这个时候又找不到工匠,只能自己动手,好在有些同村的也会来帮忙,起码赶在除夕前将偏房的房子立了起来,有个招待客人的地方。
史家和宋家隔了两个村子,走路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故而宋夫人想去看看,也只能等过除夕回娘家的时候了。
晴瞳将听来的消息告诉宋啼后,宋啼却有些想不清了,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若是人祸,着实有些不露痕迹天衣无缝。然不过是倒了几间不打紧的偏房,还让史翰钰早早的回了家,宋啼听完便又躺下了。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除夕这天,晚上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宋老爷很高兴的给他们发了压岁钱,其他人也都得了打赏,一口一个吉祥祝福的话往外崩,看着家里头一番其乐融融喜悦开心的样子,宋夫人笑着笑着就有些担忧娘家了。
这时候的烟花爆竹只有普通的几样,只能听个响声,没有过多绚烂耀眼的花样,几个小厮带着宋煦宋眠在院子里玩了会儿,过了瘾就回了正屋,所有人都坐在屋里守岁,一起说着话,畅想着明年的风调雨顺。
快到亥时的时候,宋老爷起身道:“快到夜里了,若是困得慌便回去睡吧,我去族堂里瞧瞧。”宋夫人也知道今晚她们可以休息了,宋老爷却还得去族堂里接着守,便道,“不若我跟你一起去吧。”
宋老爷有些犹豫,除夕夜里让女子去族堂,有些不太妥当,并且家里只有下人和孩子,想着让宋夫人留下来看家,但宋夫人不知怎的,今天格外固执,道:“孩子都大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烟柳也在,老爷就放心吧。”
说了几句后,见她依然坚持宋老爷便同意了宋夫人的跟随,对宋煦宋眠交代几句就带着宋夫人出去了。没有长辈的压制,几个人顿时松散下来,吃喝玩乐不亦乐乎。宋啼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趣,说了一声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