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浩二人在孙羊店门前嬉闹不多时,便有两个红绿褙子迎客歌妓将其二人迎入店中。
秦星浩回头望了下门口那用竹笠盖着的红灯笼,心里有所明悟,原来宋朝酒楼多有这种红灯笼,后世的小红屋也是保留了这一传统,不过里面不卖酒饭而已。
尴尬的问道:“大木,你嫂子还在家等我,咱们进来不太合适吧?”
唐大木丢来一个鄙夷的眼神,“别装了,你小时候不天天嚷着定要见识这场合吗,等吃过酒饭,我们再到融和坊玩玩。”
秦星浩:“......”
进入楼内,虽然装饰的富丽堂皇,雕梁绣柱,布局精美,丝竹管弦,笙歌鼎沸,秦星浩暗暗赞叹,果然宋朝酒楼奢靡不是胡吹的。
在酒保的引领下,二人在楼下散座坐定,酒博士唱了喏,铺下菜蔬果品,一边问道:“官人,吃点什么下酒?”
唐大木不耐烦道:“好酒好菜,只管端上。”
酒博士应了声,随时烫酒端上,又将下饭肉食,素菜摆了满桌。
“耗子,你几时来得东京?”
“刚来几日,早年你举家来此,不成想倒在衙门做事了,近年你这变化好大,我都没认得出你来。”秦星浩说道。
“没办法,你知道我读书不成,又没什么手艺,苦力又不想做,只得到衙门混个差事。”
“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在衙门做事也好,最起码也是朝庭公人。”
“别提了,若是有门路,谁愿做这个贱业啊,百姓背地骂你是狗,上面也不拿你当人看,一天到晚在衙门装孙子,还累得子孙三代都无法科举应试。好在这行倒也能捞些银子,也能对付着过些日子。”
秦星浩知他口中的捞银子,闻名世人的大政治家,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记载“天下吏人,素无常禄,唯以受赇为生。”想来定是收些不义之财,有青楼楚馆的“陋规”,缉捕搜查时拿些好处,这也是为什么宋朝公人在历代中是最多的。
秦星浩打量下酒楼环境,评估下这桌子菜,心中想道怕是没有三两银子这桌下不来,便问道:“大木可是在城中买房了?”
“那哪买的起,城中房贵,据说苏轼相公还没在城里买得起呢,只得跑咱许州买了套,嫁女儿时候又把房子给卖了,你说说,咱这点小收入怎么可能买得起,城申城普通的院落都得九千贯了,只好在店宅务里申请了套房,每月租金不过六百文钱,倒也遮得风雨。”
秦星浩连连点头,别说苏轼了,仁宗帝时的欧阳修不也买不起房子吗?便宽慰道:“放心,十年后我包你买的起房!”
唐大木苦笑摇头,买房?目标太遥远。
端起酒杯说道:“耗子,你我初次汴京城相聚,来,且先干了这杯!”
二人酒过三巡,聊些京城趣事,比如李员外家儿子因妓女被某个官二代打断了腿,何尚书包养二奶被小白脸给绿了的事,种种家丑低语中被唐大木娓娓道尽,秦星浩则含笑听得有趣。
“大木,有没有兴趣做个总捕头?”秦星浩问道。
唐大木没想到秦星浩突然问这个,有些懵圈,酒劲上涌喝道:“想啊,怎么不想!不想当总捕头的捕快不是好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