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和尚板起脸说道:“额,举手之劳而已,师父常说出家人当慈悲为情,多做善事,女施.....秀娘子不必客气。再说,师父让我在此打坐诵经,小僧便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额,那我们出去玩不让你知道便是,咦,这个我能敲敲吗?”阿秀指着桌案上的木鱼问道。
一意迟疑了下,正欲答应,就听阿秀说道:“这样吧,我给你敲木鱼,你来诵经好不好?我老是看到别的老和尚边敲边诵经,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说完也不管一意是否同意,拿起木椎敲了起来,一意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念道:“阿弥陀佛!”只是,眼底透出的欢喜似墨渲染凝涸。
秦星浩与唐大木二人不禁觉得有趣,相视一眼转身悄然离去。
董超在家中拿着五两金子发怔,唐捕头所言竟然丝毫不差,这护送林冲前往沧州的差事果然落到自己和薛霸身上,那五两金子取他性命到底要不要做?
若真如此,得罪太尉府自己不止这差事做不得,只怕身家性命也保不了,唐捕头说上面已经安排,但他一个捕头也没听说有什么背景啊,到底该听谁的呢。
况且,林冲这人一身本领,我和薛霸又如何斗得过他?这一次,董超深深觉得这笔钱拿的烫手,算了,既是唐捕头交待,到时候一推二五六把我的责任撇出来便是。
林冲脸上刺了金印,心情沮丧,劳二位公人千里护送,此去沧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走后高衙内是否会收手?贞娘和泰山是否能安稳度日过活?
曾经那些酒桌上称兄道地的教头同僚没一个相送,也是怕高太尉报复吧,世态炎京,人心不古,罢罢罢,就这样出发吧!
带着几许遗憾,几分不甘,几分愤恨,几许无奈,林冲被拷了枷锁出了汴京城。
秋风萧瑟,骄阳不忍欺良人,也少了些毒热,渐渐的离城门越来越远。夕阳下,生活二十几年的汴梁城被红金色晕染,日落西山,英雄末路,何去何从,路在何处?
官道边渐渐看到座茶舍,树下坐着一个人,桌上放着糕点和一壶温酒,以及两碟酒菜。
秦星浩与唐大木分别后便在此地等候,这里是林冲的必经之路,通往沧州。
林冲正觉饥肠辘辘口渴难耐,便唤两个公人喝茶,董薛二人自是应允。离得近时,才识得秦星浩,感慨莫名。
“林兄,此去沧州,穷山恶水,不知何日得归,且饮杯家乡酒,先食些月饼,西出阳关无故人呐!”秦星浩起身端起酒杯招呼道。
“贤弟!”林冲虎目含泪,一饮而尽不再多言。
“哥哥无须挂念嫂嫂,兄弟自会保得安妥。”秦星浩道出承诺。又从怀中摸出些银子给两个端公,二人自然听唐大木交待知得此人,便说什么也不接。
秦星浩对林冲说道:“哥哥先自稍歇,我等去去就来。”言罢招呼二人去往后舍,见左右无人,才对董薛二人道:“太尉大人钧旨,林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野猪林必是林冲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