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茨老爹默默地领着谢尔一行人向城堡后走去，拉海尔拉着老约翰的手掌也慢吞吞地跟着，他不禁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我总听到别人尊称我父亲为阁下，对我却要称呼殿下呢？”

老约翰叹了一口气，“因为帝国的律法。”

“老约翰你作为我的老师，我想你应该为我解释清楚。”

老约翰又叹了一口气，这次他的声音更小了，“我们莫索里帝国崇尚骑士的荣光，骑士的荣誉和特权随着家族的血脉而传承。骑士是贵族，享有封号和封地，对于骑士和他血脉的继承人要尊称殿下。骑士在他的封地里就是王，而你是这片封地的王子啊！”

“可老爹不也是布鲁帕克家族的继承人嘛？”

“他不是了。”

“为什么？”

“因为他觉醒失败了。”

小拉海尔像是懂了些什么，又像是仍有些懵懂，只是突然觉得老爹看起来好孤独，原来他虽然一直住在布鲁帕克古堡里，却不知道早已什么时候就不属于这里了。

他站住脚步指着古堡与这片土地，“这里这里都是我的，对吧。”

“对的，现在仍是。”

“不是他的？”他指着老爹，此时他正与谢尔交谈着什么。

“早已不是。”

“我可以给他嘛？”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帝国的律法。”

小拉海尔突然知道自己是这片土地的王，却在这片土地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他是一个假的王，因为他这片封地仍然隶属于一个更大的帝国。帝国用律法保障了他的权利，也限制了他的权利。

“谢尔先生，从这里到金尔兰河畔一共六百亩的农场，虽然有两年的时间无人打理，但它仍然是一个丰沃的土地不是么？”

“诚如您所言，金尔兰河畔的土地都是绝佳的农田。我只需要在金尔兰河上建两座水车，今年秋天相信这里就是一望无垠的金色麦浪。”谢尔露出附和的笑容，看得出他并没有想像黑心奸商一样打压这位落魄贵族的价格。

“布里茨阁下，我也曾受过令尊摩尔骑士殿下的恩惠，我能做的却也不多，一口价，一亩地五个金币，六百亩三千个金币，我愿意买下这片农场。”

优渥的价格，布里茨没有拒绝的理由，也说不出继续讨价还价的话来，只是要点头的时候却是千难万难。这是先祖的基业，即便已经荒废许久，布鲁帕克古堡已经无力继续打理这片土地，可要是从他的手里交出去，那就是愧对先祖无颜一生的罪孽。

以前这片土地留着就还有希望，可是现在已经留不住了，而他更迫切需要这三千个金币。

“布里茨阁下，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还是说您……做不了主？”那个穿着滑稽的管家忍不住开口了，而谢尔在一旁装作没听到。

“你说什么？”布里茨猛地扭过头瞪着他，发红的眼眶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阁……阁……殿……阁下，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布里茨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谢尔先生，您的诚意确实叫我无法拒绝。我……”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