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随着推门声从外边挟裹着一股冷风吹进了房中,将那股食物的腐烂味以及一股难以言表的臭味吹散了不少。
我死死的将身子蜷缩至一个团,净可能的将全身都缩入这张不足一米长,半米宽的小床中,甚至就连呼吸声都不敢过于剧烈,生害怕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听见。
在这全黑的寂静当中,我感受到一个东西坐在了我的小床边,甚至直接压住了我的被子,我吓得几乎要窒息,大脑当中如同开了一挺轰鸣到了极点的轰炸机,嗡嗡作响。
漫长的寂静,谁也没有做声,在这漫长的寂静当中唯有我如雷般的心跳,咚咚,咚咚的响着。
就在这时,屋外的楼道忽然传来一阵的骂声,而后是一阵一阵的狗叫,霎时间将这诡异的气氛冲散,而后,一阵强烈的灯光直接透过我那道薄薄的被单射入了到了我的视线当中。
一声骂声也随之而来。
“张长辉,你能不能把你那个白痴的老娘管一管?整天在楼道神神道道的,妈的老子刚上完夜班回来还以为见鬼了,吓死我了,草。”
此时这个正在骂我的男子是跟我合租这个房子的90后小伙小曾,他的全名叫做曾起能,原来是山东那边的人,因为没考上大学,整日在家里呆着谁看见都不待见,索性也就不在家呆了,来到了我这所城市打工,同时为了图便宜和我合租在了一起。
他口中的白痴老娘是我的母亲,一个已经四十二岁却依旧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自从当年我的父亲醉酒之后失手杀掉一个人之后,她就成了那副模样,同样,生活的重担也同样早早的压在了我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孩子身上。
颇有些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的架势。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之后,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却是并没有理会曾起能的骂声,兀自打量着出租屋的一切,待确定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一旁的曾起能看我并没有搭理他,同时还神神叨叨的向四周打量,不免那原本紧皱的眉头便皱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喂,我说,我给你说话呢,张长辉,你听见没有?怎么和你那白痴老娘一副德行,整天神神叨叨的。”一边没好气的说着,同时他也离开了门口,看样子他没有什么兴趣再来理会我们娘俩。
我将自己的被子掀开,从床上翻身走了下去,又看了眼手机,手机上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的时间了,我从自己的不足十平米的小卧室走了出去。
我的母亲此时正趴在客厅,颤抖的双手莫名其妙的拿着一对红色的贴纸,那贴纸是一对纸人的模样,不知为何我看着那堆被撕坏的纸人,总感觉后脊背有种莫名的发冷。
“妈,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去睡觉?”我小心的走到自己母亲的跟前,像哄一个小女孩那般的双手抓住她的身体两侧,想要将她扶起来。
但当我双手碰到她时,才察觉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在发抖,而且抖的十分剧烈。
她丝毫没有半分理会我的意思,只是看着自己手中被撕毁的纸人,一边看着嘴中还喃喃的嘟囔着什么,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小,而且又有些含混不清,所以我并没有听出她究竟嘟囔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