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曾起能已经回到了他的房间蒙上被子睡着了,为了不吵醒她,我小心的将母亲搀扶到了我的小房子里,让她坐在了我的床上,然而一直到我的母亲坐在了床上时,依旧那双手在不停地颤抖,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肯回答,只是一直反复的嘟囔着那几句话,让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唉~”知道再问下去也毫无意义,索性也便不再问下去,我给自己的母亲倒了杯热水之后便兀自的到了床的另一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我是一个半靠文字吃饭的人,也算是网站千千万万写手当中的一员,白天在外打工,晚上回家码字,住着不足十平米的小屋,睡着那张还没我身子的大的小床。
这台笔记本电脑也算是我所最值钱的家当了,虽然这几年的生活一直过得很拮据,但是却从未有过将这台电脑卖掉的冲动,或许这也是一种记忆,一种停留在我内心深处对曾经生活的那种追忆。
现在的时间距离自己第一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刚才那种真实的感觉也让我没有心思再睡下去,便打开了电脑,准备来赚这个月的全勤钱,来补贴家用,但是怪事也就在这时发生了。
在我刚刚想要打开笔记本电脑时,我的母亲在后面忽然发出一声及其难听的惨叫声,我发誓这种叫声绝不像一个人所能够发出来的,如果不是我转过去时刚好看到母亲那种绝望而又狰狞的神情,以及他打张的嘴巴,我甚至根本不敢去相信这一声是从母亲的嘴中发出。
“怎么了?”我着实被那一声吓了一跳,问道。
母亲并没有回答我,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神情,浑身的那种颤抖甚至就连肉眼都能够看的出来了,同时她的嘴中还在不断念叨着:
“她来找我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
这次她的声音很大,我也终于听清了她一直嘴中所念的话,虽然不知道她刚才一直碎碎念的是不是这几句话,但是这句话在这夜里无疑令人感到有些渗人。
父亲当年杀人的那夜,听说我的母亲也在场,同样,母亲的这种反应在不知多少个夜里发生过,但是今夜却显得格外过激。
我想走过去安慰她两句,就像以前的那样一样,但是就当我刚刚站起来的那一刻,母亲似乎看到了什么恶鬼一般,整个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双手后撑着地面不断向后缩去,但我这间小破屋实在太小,所以让母亲只能是在墙角缩着。
她的脸上的神情从未有过一次像今天晚上这般的狰狞可怕,大张的嘴中甚至流出了很多的口水,混合着她眼角流下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向地面砸去,同时在她的嘴中不时发出“哇啦哇啦”的叫声。
我试图接近她,好将她扶起来,但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却如同看着恶鬼一般,我每动一下,都会引起她剧烈的反应,甚至不断拿头撞着她身后的白墙,咚咚的撞墙声在这夜里听着渗人。
我不敢在动,此时我的母亲已经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披散的头发整个黏在脸上,脸上还带着刚才撞得淤青以及泪水,鼻涕泪水流了一身。
见我不再动她的神情似乎缓和了一些,但是在原地身体却依旧打着摆子,缩在墙角,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现在一时站在原地有些不知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手足无措的我只好站在原地,相等我的母亲睡着,再去将她搀扶回床上—但是就在我站在原地等的这段时间,我却看到了我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事情。
我的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卧室正对面的就是曾起能的卧室,而在我们两个卧室之间是一个厕所,厕所的对面分别是客厅和厨房。
现在我所站的这个位置,刚刚后可以看到曾起能的床,此时的曾起能上了一天的夜班,早就躺在他那张小破床上和死猪一样的打起了鼾,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上爬着一只黑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