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隋玉扶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见暗哨们一个个溜得贼快,贴着衣物从身后搂上章栖宁的腰。
“见鬼了,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章栖宁仰在他怀里,笑道:“因为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来找我的一队暗哨对我下药,结果我给他们一整队都下了毒。慢性毒,死相会很惨。”
展隋玉愣了下。
“放心,我二哥后来来了,他了解我,立刻问我有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我实话实说,把解药给了他们。自此之后暗哨们看到我态度都可好了!”
难怪林肃当时看章栖宁眼里有恐惧的神色,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章栖宁抬上抚上他的脸。
“不要担心,我对杀人越货没兴趣,能控制好我自己。身上邪祟这件事也有了眉目,很快就能解决。你不要皱着眉,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好不好?”
展隋玉虽然知道,但对章栖宁敏锐的观察力还是有些无奈。她在想什么自己不一定猜得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有我在,能让你有不良嗜好?邪祟这件事有头绪了,能解决?”比起前者,他更担心后者。照栖宁先前的做法,对自身的折损太大,他不放心。
“嗯。本来是没有的,不过运气不错,机会自己撞上来了。陪我一起?”
“好。”
两人收拾了一下,用完早膳便离开了章府。只不过离开前撞见一个人。
赵芊芊这段日子过的相当不怎么样,虽是在章府住着,但她脚长在她嫂子身上,她也不能拦着不让人来,进来对她吼了一通。
“小贱蹄子,翅膀硬了!以为靠上章家了,我呸。你就是个干贱活儿的下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当初要不是我把你卖进来你能有这样的机会?这还没当上姨娘呢就敢跟我叫板?
你哥那个废物整天除了喝酒就是赌钱,他跟你是一家的,你不补贴家用难道还要我一个嫁过来的拿嫁妆补贴?你们家这也太不要脸了!”
她嚷嚷的声音大,又恰好有人回来路过,把这些话都听了去。很快她就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色有些不对劲。拉了一个平时相处还不错的丫头问了问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这事除了周围的几个人外也没多少人知道。
这天迎面碰上章栖宁和听说即将和她订婚的公子。章栖宁要订婚这件事经由大小姐身边的女使去办,府上很快便传开了。
见到章栖宁,她握紧了手站到一边低头施了一礼。“三小姐。”
章栖宁闻声看过去,见是赵芊芊。当展隋玉冷不丁听见章栖宁用略带奶音的声音甜甜道:“你好啊。”他整个人都差点石化在原地。
刚刚他耳朵出现幻觉了,那不谙世事的稚嫩声音是从栖宁喉咙里发出来的?
赵芊芊现在根本不想看到这样的章栖宁,全院的人都拿三小姐当孩子哄,只有她知道她那是装的!
章栖宁抬头就见展隋玉狐疑又惊奇的目光,索性在逗他一把,抱上人的胳膊道:“展哥哥,不走吗?栖宁要吃糖葫芦”
展隋玉心里卧槽了一声,这是谁?章小朋友几岁了?
“走走走,我...”展隋玉想了想,坏笑了声,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买。”
章栖宁笑得更甜了,“真的?展哥哥最好了,天下第一棒!”
她的夸奖展隋玉很受用。
一早心情郁闷又被强行秀了一波恩爱的赵芊芊成功被当作空气一样忽略掉了。
同样遭此待遇的还有不远处的章廷玉。阿宁都没和他这么撒娇腻歪过,展隋玉这个混蛋!
等走远了,展隋玉才好奇问:“你刚刚怎么那么说话,我看那丫头眼神不单纯,你故意怄她?”
章栖宁:“展哥哥真棒!”
展隋玉脸色不禁有些泛红,“好好说话。”
“是啊,你说的没错。那丫头可坏了,之前误导我院里的人往我头上泼脏水,心眼大大的坏!”
这么一说展隋玉对赵芊芊更不喜了,想起上次在街上的好像也是她,动不动掉眼泪,话也不说半句,一看就是故意的。
“这种人你打算留着过年吗?”
“怎么会?她不是装纯装可怜么,那我就让她无路可装好了。”章栖宁脚下轻快,将那天房里的事告诉他。
笑了笑道:“阴我?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正好也是时候改善一下身边人对我的看法了,她撞过来,顺手就用了。效果还不错。”
“累不累啊你,把她直接撵出去不就完了?”展隋玉无奈道,玩心太重了她。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面孔,只要运用得当每一面都是一柄利器。我把这招用的这么溜,对哥哥你也有好处的。”
章栖宁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她轻声道:“娶一个我,就可以拥有各种类型的女子,一辈子都不会腻哦”
“......”这丫头!
真想撬开章栖宁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一会儿一个样,让人想跟都跟不上。
“是不是很划算?”
清晨阳光恰好,洒在章栖宁白皙水嫩的肌肤上仿佛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站在光里,牵着他的手,连眉梢、眼角都神采飞扬。
如果连这都是假的话,那他就以假乱真吧。转眸想了想,勾唇点头道:“是挺划算,弱水三千之多,瓢你这一勺就够本了。”
展隋玉和章栖宁来到她名下的书局,走到路上当真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不过章栖宁不怎么能吃酸,吃了一路光在舔糖衣了。
书局的管事一看见章栖宁就殷勤地迎了上来,“东家。”
“沈知舟人呢?我找她有事。”章栖宁笑吟吟的,管事见了也没以为是大事,忙给人指了路。
“二楼上呢,不过她最近不知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有点怪怪的。”
心不在焉?
章栖宁点头,让管事忙别的事去了。
展隋玉:“这个沈知舟与你身上的邪祟有关?还是她能拔除?”
“有件事我原先还没和你说。我往年邪祟发作的时间比这次要迟,也就是说我今年的发作时间提早了。所以我也没能提前做好准备,要不然也不至于伤到你。”
她有些抱歉地看向展隋玉脖间被衣领遮住,有些发青的痕迹。
“我没事。你当时体力不支,手劲儿也不怎么大。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提前发作,是她搞的鬼。”
章栖宁:“是与不是,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巧合,没准这和她心不在焉的原因也有关呢。”
两人上了楼,上次见她时她梳着妇人髻,这次见却是换了闺阁女儿打扮。
发型虽是换了,但章栖宁发现她发间始终只有那一支做工普通的兰花钗。论面色,反倒是第一次见她时更好些。
几日不见,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