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01(3)
我拿起电话,按下了这个家中的可视系统。
很快有人应答:“您好二少奶奶,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我告诉他,三少奶奶段佳橙邀请我去泳池游泳,请他送去两杯柠檬水和两块Awfully Chocolate的樱桃朗姆蛋糕。
优秀的家政团队果然服务效率极高,不过片刻,当我躺在这整个新加坡中区唯一一处小山包上,穿着比基尼晒太阳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喝着柠檬水,品尝这整个新加坡岛上最浓情蜜意的巧克力蛋糕了。
我伸手遮了一个凉棚远眺,新加坡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澄空如洗,风和日丽,纵使我来之前中国大陆已经受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影响开始降雪,但在这远东异国的领域上,正直热带最适宜的雨季。
云雨初霁的天空最蓝,大朵的云飘在天上,好像小时候路边才有卖的棉花糖,我伸出手去捞,仿佛可以够得到的样子。别以为我这么做很可笑,我现在可是在新加坡最高的山峰上——一个海拔才160米的小山头。
你知道在新加坡,这个小山头的概念是什么吗?它叫武吉知马,是新加坡最豪华的私人别墅区,在市中心却没有喧嚣,靠近商业圈还配备自然保护区,寸土寸金,虽然气势不及法国的利奥波德,奢华也没法匹敌孟买的安蒂拉,但价钱却毫不逊色那些世界豪宅榜上的杰出之作。曾经就听一个美国人说,拿十个多伦多的特朗普,也不换武吉知马的一间房。这栋带花园和私家高尔夫练习场的小洋楼,最最著名的便是情调,它甚至能在夜晚,让你看到院中飘渺不定的萤火虫。
真不错,能拥有这样府邸的人非富即贵,就像江以宁——他现在是江之集团第二代领导人,他们家老父亲遗嘱钦定唯一继承人。不过这栋宅子不是他置下的,而是江家的祖宅,江以宁只是在我和他结婚之前,以江家主事人的身份,请了瑞典顶级的建筑设计事务所来翻修了一下,又因地制宜,设计了一个新概念的泳池,被来访的宾客称为“新加坡空中泳池第二”。
在一个都市的百米上空游泳,若不是亲身体会,它的绝妙之处很难以言出,这样的风情和即将到来的事情让我感到暗搓搓的兴奋。
“死八婆,你怎么在这儿?!”太好了,段佳橙冲我发出恼火的质问。
看来管家说的没错,三少奶奶每天下午3点都会来晒日光浴。
“嗨~段美眉,很久没有人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哦~”我贱贱的笑着,不慌不忙的把最后一丁点蛋糕送进嘴里,再端过来另外那一份。
我就知道,像段佳橙那样的智商,绝对看不出我猥琐的实质,果然,她完全不搭理我的话茬,只是狠狠白了我两眼,一脸不爽:“你吃完没有,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真是奇了怪了,谁现在是这个家的老大,是我老公好吗!准不准许她出现在这里,也是我这个女主人说的算好吗?!
不过暂且我忍了,我要是跟她生气那就是和她一样幼稚了,所以我选择犯贱:“说真的,你这脸上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长了这么多雀斑?”
段佳橙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下意识的一捂脸,我窃喜,马上接口:“你这是被老三送回来的吧,不是我说,你也没事去做个皮肤管理嘛,都快成各黄脸婆了,谁看得下去啊。”
段佳橙发现自己的失态,恼羞成怒:“你胡说!”
我吐了颗樱桃种子,继续贱贱的:“哦?难道是撵回来的?”
她终于回过味来,阴晴不定的打量着我:“要你管,你才是被二哥撵回来的!”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你和我都没嫁到爱咱们的人呗。”
“那可不包括我。”她急忙撇清关系:“我们家尚清说了,他这辈子就爱我一个。”
尚清,尚清。
难得她把我最喜欢的两个字叫得我一身恶寒,但我仍假装毫不在乎:“无所谓,做女人嘛,在男人心目里总有不同。有些男人就算得不到你,也要把你放心上;有些人嘛,就算男人得到你,也只不过是把你放在床上,嘴里说说。”
果然,段佳橙顿时横眉怒目,一拍桌子站起来:“死八婆!要你管!”
她拍桌子的时候,手边的那杯柠檬水很应景的落到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棒极了,这样顺理成章,连老天爷都帮我,我只好端起桌子上那个空碟,使了使劲儿,跟扔铁饼一样向身后一抛,丢了出去。
骨瓷的盘子带着呼呼的声响飞走,我竖起耳朵,很快听到楼下传来惊呼,然后“啪”的一声脆响,引得楼下顿时兵荒马乱。
在江家,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残,就连段佳橙也完全被我的脑残举动震慑住,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但是我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内心虚伪的赞颂江以宁,他居然把这空中泳池设置在别墅的顶层,而楼下便是喝茶的花园。
多么好的设计,以至于我做起这种事情来,坏的得心应手。
段佳橙这个实心眼,居然跑到露台上趴着,探出半截身体,看看楼下发生了什么。
这个脱线女,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我就不会做这种事情,而是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甚至带了哭腔,悲悲戚戚的斥责她:“你找我晒日光浴,我打心眼里高兴,没想到你竟然以为我还记挂着尚清,找我来翻旧账……”
段佳橙回过头来,起初讶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渐渐瞪大到极限,戟指怒目:“童霏!你个不要脸的死八婆!你不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