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想都没想:“丢了。”
“丢了?”晏秀一脸不信:“我看你是送人了吧,什么图案都没雕,还好意思送出手。”
殷绪从未告诉晏秀那个玉坠里面的秘密,随口打发道:“就因为是璞玉,所以他想怎么雕就怎么雕。”
余光中,殷绪觉得晏秀的表情好像变了一变,再看却还是那样:“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这样气冲冲地回来,其实并不是因为疑惑昨晚那人的身份吧。”晏秀道:“你生气的原因,是有人要破坏风言滨的加冠礼,我说的对不对?”
殷绪蓦地一僵,半晌道:“是又怎样?”
“不怎样。”晏秀神色忽然冷淡下来:“你入戏太深了吧,聂楚双?”
殷绪神色也渐渐冷凝下来:“晏秀,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个男人!”晏秀直接黑了脸:“那些传言,难道都是真的!”
殷绪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我与侯爷不是那种关系。”
晏秀咄咄逼人:“是‘不是’,还是‘现在不是’?从你从平章回来的那刻起,你敢说,你从来都没对风言滨动过心思?”
“就算我动过心思,又关你什么事?”殷绪终于忍不住:“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争论这种问题吗!”
“不关我的事?”晏秀咀嚼着这句话,怒火中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为了一个还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对我说不关我的事?女人倒也算了,那是个男人,男人!殷绪,你恶不恶心!”
“恶……心?”殷绪万万没想到晏秀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啊,从小一起长大,就因为我喜欢男人,你就觉得我恶心?”他踉跄几步,几乎站不稳:“真好,晏秀,你真是好啊!”
晏秀也被自己的话惊呆了,怒气冲头,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他低声道:“殷绪,我——”
“滚,马上滚。”殷绪声音寒到极致,他不想再看晏秀一眼:“别让我这么恶心的人脏了你的眼。”
“大人,”梁兆新看着大敞的门,担忧道:“您和晏公子……”
“没事。”殷绪不自觉地把自己缩成一个团,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心这么冷呢?
“兆新,”殷绪叫住梁兆新:“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好朋友喜欢男人,你会不会不能忍受,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世间万事,因人而异。”结合推门而去的晏秀,梁兆新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一时不能接受是正常的,但如果真心相交,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真正起了嫌隙。”梁兆新轻笑:“但若是属下的话,大人这样好的人,是绝对不会不珍惜的。”
殷绪看着他,倏尔一笑:“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公子,事情属下已经办好了,小姐那边,也马上要来了。”
“保护好她。”被称作公子的人似乎突然想到一事:“那种药带来了吗?”
下属有些迟疑:“公子真的要……如果殷公子撑不住……”
“抹在机关上。”冷冷的命令:“太控制不住的棋子,就让他先歇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