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君楚昭平日里喜欢清静,所以她院子里一直都只有夏青一个丫鬟,空荡荡的,任凭夏青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一个人过来。无奈之下,夏青只能抛下君楚昭出门去叫人请大夫。
此时,君楚昭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独立的世界里,没有方向没有大小,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很熟悉,可君楚昭总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小将军,这人肉可是肉食中的极品,本王好容易得了他,自然也要和你一同分享,你说是不是。”
“君将军,这可是王爷赏赐的东西,你还不吃了它,快快谢恩!”
“对啊,这可是大补之物,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君楚昭!你可别不识好歹!”
“……”
杂乱刺耳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声声斥责,阵阵威逼。
一滴泪水自她眼角流落,然而还未滑过脸颊就凝结成冰。
那个“本王”是谁?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明明那么熟悉的声音她却听不出来是谁。
到底是谁在逼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君楚昭绝望的在黑暗中迷失,身体极致的冷热不断交替,每一寸皮肤都痛苦地叫喧,宛如重组一般疼痛难忍。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靠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身上裹着厚重的被子。
“唔。”君楚昭想要说话,但是一开口喉咙就是火辣辣的疼。
顾相思听到怀中人的声音,一直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她松了口气,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顾相思喜极而泣,“阿昭,你终于醒来了。”
“我睡了多久?”君楚昭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上,难怪一直觉得摇摇晃晃的,“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你睡了三天了,因为身体寒毒发作,我们现在前往西南去山河蜀道求解药。”
“我中的什么毒?”
顾相思抱着君楚昭更紧了些,“是西南夷族的湮魂。”
湮魂啊……
“原来如此,以使用者灵魂性命为代价的蛊毒,难怪你第一次也看不出来,就算第一毒解开,还有第二重三重。”君楚昭疲惫的看着马车窗帘处,“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
“不会的,我绝对会救好你的!”顾相思脸色很难看,双眼布满血丝。她跟君楚昭说,也是在对自己说道,“阿昭,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
“嗯。”
君楚昭只觉得自己很累,没有精力去考虑多余的事情,她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顾相思听着君楚昭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紧紧咬住下唇。天知道顾相思有多想想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可是又害怕力气大了让她难受,将她惊醒。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一个侍女拿着一包药末和热水进入马车。顾相思接过药包,倒在水里搅匀,小勺小勺地喂君楚昭吃药。
此前她并没有发现君楚昭中的是湮魂,只用鲛珠引出毒素。表层的毒虽然解开,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二重毒素的反攻。再加上君楚昭不知道因什么原因气急攻心,导致毒素蔓延加快。
她找了自己认识的所有神医,才得知山河蜀道可能存有解药,请示过皇帝后就带着君楚昭奔赴西南。
路上君楚昭的毒发生异变,直接引发三重爆发。顾相思拿鲛珠磨成粉,才堪堪吊着她的性命。
顾相思一边喂君楚昭吃药,一边问侍女,“那鲛珠还剩多少?”
“回禀郡主,还剩半个月的量。”
“半个月……太短了……”
现在离恒都还有十天的路程,蜀道艰难,剩余五日难以到达山河蜀道,时间根本不够。
顾相思喂完药,将碗递给侍女,吩咐下去,“通知姜云涛,全军全速前进,务必在七日之内到达恒都!”
“是,郡主。”
侍女领命出去,马车里又恢复安宁。
顾相思痛苦地抱着君楚昭,憎恨自己的的愚昧。如果她能厉害一点,医术精进一些,是不是就能解开君楚昭的毒让她不要这么痛苦。
山河蜀道是大兴最神秘的宗门,不受朝廷控制,世代守护唐门与苗疆。此次巴蜀之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不过用尽一切方法,她都要解开湮魂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