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也知这个问题她不该问,但她担心白彻因涉及朝廷争斗而遭遇危险,更担心越子倾有一天会泥足深陷,难以自保。
所以她不得不问,“百乐并未说什么,只是我看她神色,猜出长公主应不是我等看上去那般简单罢了。”
越子倾如今就如同身处在一望无际的沼泽地,一步踏错,就可能被沼泽吞噬,白彻实在不想连白冰也牵涉其中,“你只管做好长公主的玩伴,别的无须你来插手。”
“可这恩是妹妹欠下的,理应由妹妹自己来还。”
“此次围猎结束,我便送你回玢州。”以前白彻以为只要将白冰送到越子倾面前,她便会满足,可如今看来,只要能报恩,她不介意将自己卷入任何旋涡。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白彻知越子倾远不是人前那个明媚耀世的安宣长公主,她的手段掩藏在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之下,不被人察觉,亦没人可以躲闪。
她以看似最简单的模样,身陷在这乱世的权谋争斗中,早已不只是当年破庙那个心怀悲悯的小姑娘。
现在的越子倾,既能压下马踏案,以自己为饵,逼迫吴子慕现身。又不惧孤身犯险,去接近周惠和耶律吉,甚至连百乐带他们赶到的时间,她都能计划的如此精准,计谋筹划,绝非一般人可比。
但这些让白彻想之握拳的种种,也再难令他动摇了,因为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这些年,早已被悄然刻在了他心底。
白彻起身拿过白冰手里刚缝制好的香囊,他也看不出好坏,直接拿着就往外走。
“哥哥,我是认真的。”
白彻没有回头,只停下脚步道,“那我们就都赌一把,赌她依旧是破庙里那个简单纯粹的小姑娘。”
看到白彻从营帐出来,白弩和百乐停止斗嘴,迎了上去,白彻看着喜怒都刻在脸上的百乐,道,“罚你接下来一个月给白弩举靶。”
“爷,凭什么我要给……”不过白彻身上散发的怒气,让原本追叫着理论的百乐兀自愣在原地,呆看着白彻和白弩二人快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