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十八旁观着阿离的激动解说,云淡风轻的笑道:“哦!对了。那妇人许是在京府衙门里报了案的,你可去京府衙门里问问。”
“我就说昨晚若是派人去寻,定能寻出个蛛丝马迹来。就属你无情!”阿离还不忘抱怨十八。
十八却压根不搭理她,懒懒的又道:“京府衙门现在是定安候的亲信,你倒是可以先去同定安候提提此事。”
萧悟尘星眸一扫十八王爷的粉衫,笑道:“还是王爷提醒得好!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多有叨扰,还望王爷勿怪!”
十八听他如是说,也起身道:“无妨!恰巧本王也要出门了。咱们一起!”
“喂,十八!就这样完了?”
十八哪里听她喊叫,只笑道:“阿离,快些走。我今日带你去逛逛!”
萧悟尘眼看着这粉衫王爷潇洒离去,才看向阿离,道:“那日在书院,一时匆忙不得寻你。你可有等我?”
阿离见他言语愧疚,咬了咬嘴,摇头笑道:“没有啊!老头天天盯的功课很紧呢!”
“阿离如今厉害了,好好学哦!”萧悟尘还似从前那般抬手在她额间轻轻拍着,一脸宠溺。
阿离听了萧悟尘的话,认真的点头。心底暖得似那春阳初照。
“阿离!”
阿离还在暗自欣喜,却听得那十八催命似的叫唤,慌得她赶紧对着萧悟尘笑道:“尘哥哥,我参加了祭祀礼献舞呢!”
萧悟尘在司星阁修的是占星司运之法,五年下来虽然懂了人情世故,但终究是七窍未全,还带着那俗胎木偶的模样。阿离这样陡然一句,他却不知是何意,只道:“好!好!”
阿离看着萧悟尘连连道好,心下又欢喜了一阵,撒腿便跑远了。
一路马车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你猜十八带着阿离去了何处?
“这是哪儿?”阿离下了马车,眼见着一片白茫茫的湖泊,心中迷惑。
“喏!那儿不是写着么?流一山庄!”
寻着那排翠竹之下看去,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行云流水的刻着四个字。
流一山庄!
“这山庄在何处?”
阿离望着眼前这茫茫一片湖水,心下生疑!这儿除了那座墨色的石山,哪里有什么山庄!
十八看她一脸发懵,故作正经的道:“流一山庄可不是谁都能去的,这山庄的主人是个江湖散人,最喜清净。故而选了这片流一湖建府!”
“切!”阿离起先还听得认真,不一会儿便察觉这十八是在诓她。
“怎的?还怕我诓你?”十八说着便掏出他那宝贝白玉箫,对着茫茫湖水吹了起来。
阿离不通音律,自是不懂这曲调,只四面查看着有无玄机。
眨眼间却瞧得湖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叶扁舟,自湖心幽幽而来。
“湖上……”
十八早瞧到了那一叶扁舟,不紧不慢的收了箫,临风听水声。
很快,那扁舟便靠了岸。舟上一个童子撑着长篙笑道:“王爷有日子没来了,今日难得还带了个新面孔!”
“三七,你家主人呢?”十八跨步上舟,用手招着阿离。阿离看了看这茫茫一片,有些不安心,但还是跨步上了舟。
“主人正在描一副图,描了好些日子了,依旧不见完!待王爷见了主人,可得劝劝他仔细身子。”
“什么图这么耗神?”
“好似一副仕女图,又不似。我也不懂!王爷可自去瞧瞧!”
言谈间扁舟已至湖心,绕到墨山脚下,才见那湖上架着一道木板桥。
阿离定睛看去,才见那木板桥的尽头真真有座山庄。原来流一山庄竟是这墨山!
阿离走在木板桥上,心下不禁感叹,果真是江湖散人,挑了这么个奇特的居所。
阿离跟着十八进去,被沿路新奇有趣的山石吸引的连连惊叹。
“这里一草一木一花一物,都是主人费了心事的。件件都是珍品!”三七一路说着,言语里尽是钦佩。
“你家主人真了不起!这世间竟还有这么心灵手巧之人!”阿离说着看了十八一眼,又道:“不像某些人,终日正事不干,只知寻欢作乐!”
十八本来并未细听他们的谈话,突然听了这一句,不禁有些碍耳。遂凝了一湾寒波向阿离看来,幽幽道:“你最近愈发不得规矩了,看来这相老头是没用心教你!”
正教诲着,阿离脸上的白眼还没翻过,忽听得山石之后传来一个声音,妖娆魅惑风情万种。
“王爷!这是在教训谁呢?”
阿离从未听过这般令人酥麻的声音,不觉好奇,伸长了脖子往山石之后看去。
片刻,才见山石之后走出一曼妙女子,婀娜多情。阿离细眼看去,顿时一惊。正欲问向身旁的十八,却见十八一脸欣喜,迫不及待的喊道:“湘绣!”
“湘绣!”
对,在这江湖散人的世外桃源里竟然见到了欢合居的头牌妓女湘绣!
这有着严重洁癖的十八竟然欢喜得面色绯红!
阿离看着十八那欣喜的模样,不禁感叹怪道世人都说这十八王爷是个离经叛道之人。
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