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看着张若衫,笑了笑,将林凌锋计划把林画送入宫,将林靥嫁入梁王府还有逼迫自己嫁给豫王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张若衫。
但关于个中缘由,张若衫只道是林凌锋过于偏颇,替林靥和林画觅得一桩好亲事,一生可得富贵安和,享尽荣华。到了林浅这,就只能成为巩固家族势力的棋子。毕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一个家族三个姐妹皆嫁入皇室,权势也是可见一斑了。
对于林凌锋强迫自己到豫王府做梁王细作之事,林浅自然未曾提及。
“你父亲也真是够了,你可是他的女儿,把你当作巩固势力的棋子,虎毒尚还不食子呢。”张若衫一提起来,气又不打一处来。
林浅没有否认,反正在这林府中,除了母亲,皆是陌生人,并没有能被称之为亲人的人物。
张若衫皱了皱眉头,思索着些什么,眼睛突然一亮,问道:“哎,小浅子,你就真的甘心这样嫁给澹台容屿?”
林浅听到张若衫这样问她,反而笑了出来。
“反正看林家的态度,我们三人定然都是要入皇室的。嫁入宫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嫁给梁王,势必也是处在权力中心,政治斗争,刀光剑影。我可是想活得清净些。既然如此,澹台容屿也没什么不好。”林浅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浅子,你...就从未想过,去寻得一个真心所爱之人,相笑执手,并肩白头吗?”张若衫瞧见林浅这一副老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林浅本以为张若衫又要嘻嘻哈哈地数落她一顿,却未曾想到,她竟如此认真地询问她……关于幸福,关于人生。
“没有。”林浅几乎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呀!”张若衫更是没想到,这个刚刚二八年纪的姑娘,回答得竟会如此决绝。
“我不是不相信男子的情爱,更不是不想相信。我只是不敢去相信。
我娘爱了半生,换来的只有一身伤痕。从小到大,我听到的,看到的,也都是权力交织下的感情,何曾纯粹过?”林浅淡淡地笑着。
“若衫,我们和男子不同,他们一生中可能有无数的岔路,而我们不同,我们除了那一条路口外,再无退路。当情爱褪尽的那一天,男子尚能全身而退,我们却再难得以自全。”
“哈哈,你当然可以相信情爱了。我们不一样,你生来就是骄傲的,理应纯粹。”林浅瞧见张若衫一脸似懂非懂,一脸疑惑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这时的张若衫尚且看不懂林浅笑容背后的辛酸,还有说起人生之时淡漠的眼神。
不是不期待,只是害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