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苑中,还没等林浅喘口气,便看到一个影子嗖的一下从旁边窜出来。
“气死我了,小浅子,就不要让我看见她们,不然我见一次骂一次。”张若衫一把按住林浅的肩膀,气冲冲说道。
林浅纵是刚刚一股子怒气,看到张若衫这样义愤填膺的也是一头雾水。
“哎,被叫去训话的人好像是我吧……”
“我说你傻啊,那个林靥和林那个什么的,那么欺负你,你就一直这么忍着?敢再弱一点吗!”张若衫眉头都要扭到一起去了。
林浅瞧了一眼墨韵和墨竹,见墨韵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便明白,这丫头肯定又把自己家小姐受欺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个遍。
林浅生生地掰开张若衫的手,总算是强按着张若衫坐了下来,顶着张若衫快要冒火的眼神,幽幽地说道:“谁说我没欺负回去了。”
张若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连喝了几口已经凉透了的茶,撇撇嘴。
“大小姐,我不像你,惹了祸呀,家里父亲母亲叔叔嫂嫂的都替你端着。”林浅瞧着张若衫气得实在是不轻的样子,耐心地解释道。
“欺负人还不简单,这难的呀是怎么不给人反击的机会,怎么不让人抓住把柄,让人家吃了亏,别人反过来还觉得你可怜,觉得你才是受欺负的那一个,懂吗。”
张若衫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了半天,突然明白过来,仰天长笑:“哈哈,林浅,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简直就是蔫坏蔫坏的。我突然开始同情起来林靥和林那个什么的了。哈哈哈。”
林浅一脸的无所谓,“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怎么还能过得这么自在。”
“啧啧啧,墨竹,你瞧瞧你们家小姐,在外面倒是装得清冷淡漠,与世无争的样子,这一回来,这闷坏闷坏的本质就暴露了。”张若衫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林浅白了张若衫一眼,气定神闲地喝起了茶。
“不过,你父亲不会骂你了吧。怎么去书房去了这么久。”张若衫含着块桂花糕,含糊不清地问道。
林浅正拿起茶盏的手顿了顿。她并不是不信任张若衫,只是政治斗争往往太过残酷,张若衫虽张扬,却心思纯净,她不希望将张若衫卷入这场争斗。
再者,张家位高权重,态度一直都未曾明朗。梁王澹台容镜一直想拉拢张家,但张家始终都没有松口。
虽说对于林家,林浅实在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毕竟自己与林家血脉相承。他们可无情,自己却不能无义。更何况,如若林家出事,母亲更是难逃一劫。
即使张若衫心思单纯,但却怕逃不过有心人的存心利用。她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