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吓一跳,心道不妙,立马冲过去一把抱住余根生的一条腿,朝他喊道:“爹!你要干啥?”
余根生像疯了一般,拎着柴刀就要往老贺氏身上招呼,被余鱼这么一吼,原本呆愣的一屋子人似乎惊得醒过了神。
尤其是老贺氏,一下子警惕的看着余根生并飞快的从堂屋蹿了出去。余鱼从来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凡人,只见眼前的老贺氏快得都能见到残影了。
老贺氏跑到院门口时,还不忘颤抖着带着哭腔对老余头喊:“你还不快些跑,是想叫这忤逆的畜生砍死你才好吗?”
余鱼死死地抱住余根生的大腿,以免他真的砍到人。
虽余树生不是个人,老贺氏做的事情也很恶心,但余根生若是真的持刀伤了老贺氏老余头,那闹不好就成了弑父弑母,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金花余银花两人都吓坏了,她们大约从没有见过这样失去理智犹如疯兽的余根生,直吓得瑟缩在一边,都不敢来帮余鱼一起拦住暴怒的余根生。
余鱼到底力气欠了些,有些拦不住失去理智的余根生。可她见余金花余银花两个姐姐这会儿瑟瑟发抖的,显然靠不住,便喊了一声白,叫白一起拦住余根生。
被一羊一孩死死拦住的余根生,在两方较劲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耗光了力气一般,尤其在他眼见着老余头与贺氏都跟着老贺氏出门去后,忽然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瘫软了下来。
随后余根生像是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抱紧原本挂在他大腿上的余鱼,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余根生更是男儿中的男儿,打余鱼到这世界以来,记忆里除了罗氏去世那,余根生偷偷哭过一场,其他时候,即便是再委屈再难受,他也没流过泪。
像这样嚎啕大哭的时候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约莫哭了一阵,余根生终于缓过来了,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抹干泪水,十分冷静的对余金花余银花吩咐到:“你俩去做饭吃吧,也不早了,咱们早些吃饭早些睡。”
之后余根生牵着余鱼的手,面无表情的出门去了,只在跨出院门时对余金花:“我带着鱼儿去一趟族里,待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多做几个菜,将鱼儿月前埋在紫阳树下的果酒也拿出来吧。”
一出门,余根生便一把抱起余鱼,使余鱼与他对视,然后问道:“鱼儿,你怎么知道、知道你娘的事情的?”
余根生似乎一提到罗氏,便有些哽咽,眼圈发红。
“我在娘肚子里睡觉的时候就知道娘害怕了,但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叫娘害怕的人是叔。爹还记得上一次叔带着奶和爷一起来咱家吃饭吗?那我去给奶送蒸蛋,奶在骂叔,我在门口听见了,也就回想起来在娘肚子里时那种感觉了。”余鱼一本正经的回道。
余鱼是不同寻常的孩子,所以余根生对余鱼的话并没有质疑,反而十分确信余鱼得就是真的。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余鱼要么不话,要么的都是重要的真实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在见过老贺氏与老余头今日那表情语气后,余根生在心里就认定余鱼的是真的了。
余根生这回似乎是真的在心里与老贺氏划清了界限,直奔族长家里,还将三太公四太公等这一支所有的长辈亲属都请两家里吃晚饭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