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赟看着表格上自己直线下滑的月考成绩，这回怕是真的完蛋了。语数外下跌接近三十分，其他没什么变化，但排名接近掉了两百多名。

老蔡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廖赟的头都快塞进桌子肚里。老蔡把讲台上的学生都赶了回去，稍微总结了一下，然后把廖赟叫了出去。“廖赟，出来一下。”

廖赟垂下个嘴，跟在老蔡后面出去了。双手背在后面，搅在一起，揪得校服后面的字母都拧巴在了一起。

老蔡拿着手里的本子，上面都是学生的成绩分析。廖赟明晃晃的三十分。老蔡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

“嗯，没复习好。”

“廖赟，所有老师都说你这段时间状态不好。”

“没有吧。”廖赟不承认，虽然她也知道前段时间她在祁炘斌身上花了太多心思，沉迷于杂七杂八的和学习无关的事情。

“你下次注意一点。”老蔡皱了皱眉，这小姑娘一般也不太让人操心，这回波动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而且，前两天教导主任来找过他，说过一些事。

“嗯，好的。”脚步往后滑，准备先走了。

“等一下。”老廖合上了本子，还是有问题要说一下的，“教导主任来找过我。”

廖赟屏住了呼吸，教导主任，那个妖魔鬼怪，他要干什么，这个礼拜我没有下去楼下坛子里拔荷花啊。

“可能也快来找你了。”

廖赟意识到了什么，老蔡接着说：“你和二班祁炘斌是不是有点什么？”

“没有啊。”有能让你知道，让你知道我爸就知道了，我爸知道了我人就没了。

“没有最好，高三了，不要有什么事情。”老蔡说完，让廖赟回去顺带把皮皮叫出来。廖赟松了口气，还好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廖赟送皮皮去赴死之后，咬着笔杆子坐在位子上，现在是敏感时期，貌似还被教导主任盯上了，怎么办呢？

离祁炘斌远一点，那还不如直接被廖父打。

可是不离远一点，真被抓了会通报批评。那就小心一点好了。

祁炘斌也被班主任叫了，不过是关于心态的事情，关于廖赟半个字也没提。廖赟也不会自讨没趣地找麻烦，每天陪祁炘斌吃吃饭，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顺着大流走一走路。

廖赟那个时候真的觉得，会和祁炘斌一起走下去，而且，他真的是自己的了。

结果又一次小测的时候，祁炘斌正好坐在她前面。这个学校真是神奇，想见到的时候，一次都碰不上，闹了点小别扭的时候，怎么刺激怎么来。

廖赟和祁炘斌吵架了，算不上，最多是廖赟开始了单方面的冷战。原因是祁炘斌给女孩子讲题了，讲题也就算了，可是她都来了，他们俩还凑得那么近。不是一回了！

怎么不把脸贴在一起呢！而且，这货不是学霸吗，怎么还要讲那么久。

聪明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当面撕扯，然后廖赟下了楼，拿了一整本的五三，坐在了李云峰的位子上，等着人走了再把祁炘斌叫过来。

她一道，我十道，你讲！

祁炘斌就看见廖赟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紫色的本子，走过去，顺了顺她脑袋顶的毛发。是不是打结的时候又硬拉了，又多了好几根很短的。

“祁炘斌，我不会！”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廖赟觉得自己好幼稚，但心脏难受得要爆炸了。没那么大方，问就问，凑那么近干什么。

祁炘斌看到廖赟难得有求于他，说实话，真的难得。廖赟平常都一副老子最棒，老子什么都可以，甚至还帮他扛矿泉水桶。

祁炘斌弯下了腰，拿着笔开始分析。他感觉，廖赟的脸好像越凑越近了，快贴着了，温度都快传到他这来了。

祁炘斌耳朵红了，结果廖赟歪着个身子恨不得挤进去。“坐坐好。”祁炘斌哑着嗓子，推了廖赟一把。

靠，你还推我，你刚才靠那么近怎么没见你推她。

廖赟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聊，可是忍不住。

“继续。”廖赟觉得祁炘斌这厮适合把整本书讲完。

祁炘斌太高了，弯着腰真的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实在酸得厉害，就蹲在地上继续讲。他算是发现了，廖赟完全是在找事，一个类型的题目他讲了五遍。

看着廖赟愤愤不平的神色，以及那只伸到自己后腰帮忙按压的小手，他意识到，廖赟可能吃醋了。那是陈凯女朋友，陈凯不会才来找他的，这吃哪门子的醋。

“你吃醋了。”

“你放屁，爱讲不讲。”吃醋这种事情被当面点破，廖赟脸都黑了。会不会讲话。

祁炘斌看着廖赟把书合上，出门一气呵成，有点头疼，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