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的过程中，二人都红了眼，弟弟随手抄起了一块石头，往哥哥的脑袋上砸去，一下，又一下。等弟弟停止手上的动作时，哥哥早已绝了气息。

弟弟呆愣住了，他看着躺在那满脸是血的哥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他跑上前去抱住了哥哥的尸体嚎啕大哭。他终究是做了选择，他终究是舍弃了哥哥，放弃了正义。

弟弟哭过后，看天色已经不早，便赶忙将哥哥的那身官服扒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又将哥哥的官牌找了出来，放好。他背起哥哥，来到了那个大坑处。

大坑旁边站着许多人，有一些人手中还拿着铁锹。弟弟认出了那领头之人，那人便是那个找他谈话的人。他看见弟弟后，开口笑道：“王爷果然没有看错人。”

弟弟将哥哥的尸体背至坑旁，本想放哥哥下去的，却发现坑里有人。他仔细一看，竟是他余下的亲人，他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那人。

那人开口解释道：“放心他们只是中了迷药，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他转头吩咐手下之人，将坑里的人都抬上来，又扭头对着弟弟说，“王爷及是信任你，未派人盯着，但奴才怕你中途反悔，便提早做好了准备。没想到，果真还是王爷看人准。”他顿了顿，向弟弟拱了拱手“以后，你我二人共同为王爷办事，奴才之前若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弟弟没有回他这话，他现在真的很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等那些人将人抬上来之后，亲自下到坑里，将哥哥的尸首放进去摆好，又将哥哥脸上的血迹擦干，替他理了理发。

弟弟上来后，不许旁人帮忙，自己一捧土一捧土的亲手埋了哥哥。

那人在旁边看着，也没拦他。

弟弟回去后，跟醒来的嫂子说，弟弟去找他，在他的面前自杀了，他看见弟弟死了才幡然醒悟，什么都没有亲人重要，之前的事是他错了。嫂子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哭泣。

自此之后，弟弟就一直以哥哥的身份活着，负孽于身，不得安寝。

李渭水的故事讲完了。他垂下头，弯下了背，默默地站立着。

厅里寂静无声，好半晌都没人说话。

最终是由苏怀瑾打破了沉默：“那个弟弟便是你，哥哥便是李游水，而那个王爷则是明王。”苏怀瑾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并非疑问。

李渭水没有说话，他仿佛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苏怀瑾本不想打扰他，可有些问题，她还是得问问李渭水才能得到答案，她开口道：“辛合是谁的人？”

“他本是我兄长的仆人，后又成了明王的人。苏大人可还记得，我说的那个告密之人，那人就是辛合。若不是他，我们李家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苏怀瑾抿了一下唇：“他为什么会死？”

“他本想推我下去，将我淹死。谁知我却反身迅速的拽住了他的手，将他一起带倒了。”

“他为什么会推你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