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水笑笑：“谁知道呢，也许是他自己害怕我被你查出来后，会连累到他吧。他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我兄嫂对他十分和善，他却为了银子，向明王告密。要不是碍于明王，我早就将他杀了，如今他害我不成，反将他自己搭进去了，也是报应。”

苏怀瑾听李渭水这么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确定不是明王授意他来杀你的？”

李渭水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是。我对明王来说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舍了我的。”

“客栈的那次下毒，是你下的，还是辛合下的？”

“是我。这是明王的意思，你们到的太快，不利于他销毁证据。”

苏怀瑾沉默了一会儿，缓下声音说道：“我派人去查你，你的邻居说，你们一家人出去游玩时坐的船沉了，所有人都遇了难。”她停顿了一下：“你的那个小儿子可是在明王手里？”

李渭水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我的小儿子本是在明王那的，明王将他扣下，做了人质，用来牵制我，每年只允许我们见两面。可我知道我的小儿子在五年前就死了，现在的这个只不过是明王找来的，与他十分相像的孩子罢了。”

“你怎么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明王府也不是铜墙铁壁，想知道什么事，总是有办法的。”

“他是怎么死的。”

“他在与明王世子争东西时，被世子推倒，头撞在石头上，磕死的。”李渭水自嘲道，“这大概是老天在惩罚我用石头砸死了哥哥吧。”

该问的也问完了，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下来。

李渭水看着苏怀瑾手中的那块玉牌，说道：“苏大人能不能将那块官牌给我看看。”

苏怀瑾点了点头，将官牌递给了李渭水。

李渭水接过官牌，细细摩挲：“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葬哥哥的时候，将这牌子不小心的掉在了那里，怕明王知道我丢了牌子之后去掘他的坟，便制了个假的，没想到原来是被旁人给捡走了。”

“你这么些年，凭牌子出入皇宫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吗？”

他笑着摇头“哥哥的名气太大，我顶着这张脸，出入皇宫时，从未被人要过牌子。”

苏怀瑾叹了口气：“李大人，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苏怀瑾没有接着往下说。

“我知道，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会敬仰哥哥，唾弃我。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做不了圣人，成不了英雄，我只想护住我的家人无恙。我有错，我有罪，我愿意坠入地狱永不超生，只求他们能好好的，能好好的便好了。”李渭水说完这些，似是再也承受不住，他蹲在地上，手里捧着那块玉牌，低低的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