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申姑姑斜着吊梢眼撇了撇星辰,拔高了嗓音道:“可不是嘛!有些人赖在这将军府里不走,将帅也不好撵他,只不过呀,太碍眼了,将帅看到了就来气,你看吧,将帅被气走了,好好的花也不赏了。”
“你。。。。”
听着那婆子指桑骂槐,意有所指的言语,星辰气不打一处来,正待反驳,就听到一个声音悠哉道:“我当是哪个疯婆子在我这鸢锦庭里絮絮叨叨的,原来是将军府的申嬷嬷呀。”
平日里,府内的上上下下都尊称那申氏一声申姑姑,因着将军把她当恩人相待,还允她管理将军府的杂役,婢女。将军府又没有主母,遂那申姑姑便再不许旁人唤她当奶娘时的称谓了,“申嬷嬷”这称谓,没得让旁人误以为她还是下人呢。
此刻虎子穆恒知道了申姑姑的身世由来,故意大庭广众之下唤她申嬷嬷,令她顿时气胀了一张老脸,更是要张口就骂,却被身边的申鸾衣拉住道:“姑姑,今时不同往日,将帅都敬您一声姑姑,你已经不是下人的身份,即是主子,就要有主子的气量,何必与这花农一番计较,失了您的身份。”
“花农?”穆痕瞪着双目道。“你说老子是花农?”又重复了一遍,似是不敢相信她的言语般。
“自然是你呀,你即住在这鸢锦庭内,又在此地栽花种树,不是花农是甚?”申鸾衣抬着下巴道。
“放屁,老子可不是那冰碴子的花农,小姑娘,老子看你是女子不愿与你争辩,你莫要在此地胡乱言语。”穆恒道。
申鸾衣望着星辰与穆恒道:“你们身为将军府的下人,敢对姑姑口出狂言,就不怕将帅对你们用刑吗?”
“要用什么刑罚。尽管用便是,何必在此地浪费唇舌。”星辰眼神锋利冷冷的对申鸾衣道。
申鸾衣顿时被星辰的眼神惊骇到,腹语:明明一个下人,敢如此狂妄,回头一定要向将军禀明此事,到时候将帅定不会饶了他们。
“穆恒,星辰。“忽然听到有人唤他们,两人齐齐回头,还未看清来人,便被那一身紫光锻袍晃的睁不开眼睛。
爱着一身紫衣的自然是那苍宁国的储君,东宫太子宁玉。只见他那身紫衣流光溢彩,未有一丝褶皱,腰际上环佩叮当,垂下来三块玉牌,脚上蹬着云纹长靴,竟也是光洁的冰丝绸缎织就的,通身的贵气让人假意看不见都难。
”穆恒,星辰。”看两人呆呆的望着自己,误以为自己的喊声他们没听到,遂又再喊一声,还伸出手朝他二人摆了摆。
“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穆恒疑惑问道。
旁侧站着的申妇人与申鸾衣姑侄二人顿时眼瞳睁大,互相对望一眼。
宁玉太子身后跟着一位宦官倒是有点眼色,望着申氏姑侄二人,便尖着嗓子道:“还愣着作甚,看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申氏翻了个白眼道:“即是太子殿下,那他二人为何不下跪。”言罢指着星辰与穆恒。
“他二人乃是本太子的友人,本太子无需他们下跪。”宁玉摇着一把折扇道。
申氏与申鸾衣哪里见过当今的太子殿下,私以为穆恒与星辰两个将军府的下人更是没有机会见什么太子殿下,更唯恐星辰与穆恒寻了人来糊弄她们姑侄二人,遂,那申氏一台下巴道:“你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怎么可能认识太子殿下,随意寻了个小子就说是太子,想来糊弄我们。”
顿了顿接着道:“这么看来,你们不仅爱偷人东西,竟还是装神弄鬼的骗子。”
“放肆。”宁玉怒道,指着申氏姑侄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
话音刚落地,便看到木霖急慌慌朝鸢锦庭来到。
看到宁玉便直直双膝跪地道:“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