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漠嗤笑一声道:“皇上大可放心,此兽已成魔,他永昌将军纵使有胜于常人的本事也不过区区一介凡人,绝不会是嗜血兽的对手。”
顿了顿接着道:“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终会得胜还朝。”
宁玉太子望着那酣睡的巨兽,陷入沉思。
夜幕已至,将军府里三三两两的灯盏相继湮灭,一片寂静,只宿阳殿里还亮着一盏微弱的青灯。
此刻,煦寒正手持狼毫在泛黄的宣纸上勾勒一副人物画作,微弱的暗黄灯光下,专注的面目竟不胜平常那般凌厉,甚至还携了一丝笑意在嘴角边。
笔下是一副女子的肖像,还未上色却能看出,那女子青丝纷扬,眉目间透着无穷的灵动,携着一丝丝英气,嘴角噙着春风笑意,让人一眼望过去好似就能陷入那画作中无法自拔。
正当煦寒聚精会神的描绘着笔下的画作,宿阳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打开,只见木霖进入宿阳殿内,又转身将门关的严实,才抱拳单膝跪下恭敬道:“将帅。”
煦寒将思絮从那画像中拉回来,眉头微蹙,面目又恢复往日的凌厉,低声道:“起来回话”。
木霖一声“遵命”站起身来,道:“将帅,当日在将军府放箭的黑衣人已查出来是蜢蚩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人已经死了,属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即刻服毒身亡,死无对证。”
“无需对证了,那位蜢蚩王子大概已然抵达国都了。”煦寒道。
“属下这几天已然部署了随身的护卫,确保将军府的安危。”木霖道。
“不必,本将无妨,只派几名暗卫,跟在星辰的周身,莫要让她察觉。”想到当日,星辰一心想要随他去往蜢蚩,煦寒的心脏似是被什么物什狠狠的揪在一处,怎么可以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他做不到,也绝不会让那人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望着案几上勾勒的星辰的画像,煦寒道:“想必星辰与穆恒当日碰到的夜行人就是苍漠,这几日,小心防范,莫要让闲杂人等再靠近她周身。”顿了顿接着道:“派探子到皇宫里面打探情况。”
“将帅的意思是。。。。”木霖恍悟。
“只管去查,风吹草动,速速来报。”煦寒一声令下。
“是”言罢,木霖抱拳一辑,便火速踏出宿阳殿内。
待屋内回归寂静,煦寒再次手持画笔描绘那副画作。
隔壁的星辉阁内,星辰此刻正睡的香甜,不晓得做了什么美梦令她一边吧嗒着嘴巴,一边展露出笑意,身上的锦被也被裹得乱七八槽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夜幕下的星辉阁一阵春风拂动,一名通身裹着黑袍的夜行人揭开了星辉阁屋顶上的一片硕瓦,静静的望着酣睡中带着笑意的星辰。
暗影浮动,那夜行人,纵身一跃,破窗进入星辉阁内,在寂静的深夜中竟未发出什么声响,可见此人功力深厚。
待那人踏入阁楼内,离酣睡中的星辰越来越近,走至床榻旁,那人只呆呆忘着榻上的人半响,才伸出五指想要抚上她的面庞。
此刻的星辰猛然睁开双目,伸手便要戳那人的一双眼睛,那夜行人大惊,忙忙迎了双臂去挡,星辰见他双臂挡开,另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去了夜行人黑色的面具。
待那人的真面目显露,星辰大惊,惊奇道:“苍漠?”
此人正是蜢蚩王子苍漠。方才他破窗而入的时候星辰早已察觉,到底不是凡人,五识自然要比常人灵敏,听到异动,星辰就已经从酣睡中清醒。
误以为是入了飞贼要来偷她的物什,心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来叫这飞贼偷盗,只莫要将她平日爱看的话本子取走即刻,其他,他爱拿什么取走便是,所以便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这人进了她的阁楼,却也没有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值钱的物事,只听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疑惑,这家伙要作甚?难不成要偷人?只听这园子里的嬷嬷们私下说过,有一类小偷叫采花大盗,不偷金银财宝,专偷适龄女子。
自己已然几百岁了,虽然不太适龄,但是也算是女子吧,遂此人一定是采花大盗。听那些长舌妇们说过,那些采花大盗都长的其丑无比,平日里娶不上媳妇,所以才要去偷姑娘来给他做媳妇。
其丑无比到底是有多丑?在芙蕖林里,那些妖精怪兽修成人形的少之又少,但修成半个人形的却满林子里遍地是。半人半兽,可想有多奇形怪状了。
这人间的奇丑无比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一心想瞅瞅的星辰上来便将那夜行人的面具摘下。
没承想,没见着什么其丑无比的采花大盗,只碰见一位英俊帅气的老熟人。
“苍漠?”星辰大惊,道:“几月不见,你竟堕落至此,要来当采花大盗?”
“什么采花大盗?”苍漠也是一脸茫然。
“你裹着这一身黑来此处,即不偷金银细软,那定是来偷妙龄女子的,不是采花大盗是什么?”星辰问道。
“哈哈哈哈”听了星辰一番推诿,苍漠顿时被逗得大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