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才道:“星辰,我今夜前来,是要带你走的。”
“带我走?”星辰疑惑,问道:“为什么?”
“你还记得当日在边疆,你我约定要同我一起回蜢蚩吗?现在我来带你回蜢蚩。”言罢,便定定的望着还是一副睡眼惺忪模样的星辰。
“可是。。。”本想一口回绝,却发现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此处,可是,可是什么呢?没有什么可是,没有什么理由自己必须留在此处,可是就是觉得如若走了,会有不妥。
没有了当初一走了之的豁达,这里很好吗?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牵动着自己必须留在此处吗?似乎是没有的,没有必须留在此处的理由,但此刻却并不想离开。
“可是苍漠,我此刻还不想离开苍宁国。”星辰道。
一瞬间,苍漠眼神里的光芒幻灭,但仍旧问道:“为何?”
为何?为何?为何?星辰极力的寻找着答案,却一无所获,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面若冰霜的容颜。
“我,我不知道为何?但是我还不想离开此处。”星辰低垂着眼眸,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要留在此处,只是不愿意同自己走罢了。她的心在旁的地方,是他抢也抢不来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星辰,终究我会等到那一天的,你终究会厌倦此处的。”苍漠纤长的指尖抚上星辰披散在后颈的墨黑长发上。
眼神忽而变得凌厉,内心顿时杀意四起:煦寒!挡我者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此刻,星辉阁外似乎传来戬安的声音“怎么回事?”
“不晓得怎么回事,忽然晕倒了!
“看来有人闯入将军府了。”
还不待听清楚阁楼外的护卫们的言语,苍漠一把将星辰拥在怀中,道:“等我。”
言罢,便重新覆上面具,轻身如燕,跃出窗外,借着月色掠过重重殿宇遁走了。
不待星辰回过神来,星辉阁的门,被一掌劈开,那声音大的直叫星辰头昏脑涨,待看清来人,星辰揉着脑袋叹息道:“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们都是夜猫子吗?”
煦寒裹着一身寒气进入宿阳殿内,踏上阁楼,听着星辰的言语,眼风一眼扫到那被损坏的窗户,抓住星辰言语间的关键词问道:“你们?什么你们?”
“你们来便来吧,拿门和窗户置什么气,不能好好的光明正大的推门进来吗?”星辰答非所问道。
煦寒忙走近星辰休憩的榻前,指尖触到星辰的手腕上,问道:“方才谁来过了,有没有受伤?”
星辰任她抓着自己的手腕,道:“不过一个友人罢了。”
“什么人要深更半夜,从屋檐上来寻你。”煦寒眼眸忽而凌冽道。
星辰望着他那副冰霜面也不再隐瞒:“就是你的死对头,苍漠啊。”
“他来寻你作甚?”
“不过,不过是叙叙旧而已。”星辰道,顿了顿忙忙掩饰:“他是你的死对头,以前跟你打过仗,当然不敢从正门走了,你且放心吧,你这府里的物什,他一件也没动,没动。”
苍漠好歹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吧,大晚上的做这梁上君子确实不太雅观,免得被旁人误以为是来偷东西的才好。
“最好没动。”煦寒将紧握星辰手腕的掌心松开,冷冷道:“你还在打着同他一道回蜢蚩的主意?”
星辰大惊,这冰碴子会读心术吧,他怎么晓得苍漠来寻自己一同回蜢蚩的事宜。
“没有,没有,没有,属下是将帅忠心耿耿的护卫,怎么会随意离开将军府呢!”星辰狗腿的望着一脸冰霜像的煦寒。
“如此最好。”煦寒斜睨着眼睛看向心虚的眼神飘忽不定的星辰。
星辰被看的好不自在,良久才小心翼翼道:“将帅,现在才刚过子时,您也该回宿阳殿歇着了。”
“本将今日就歇在此处了。”言罢便要褪去外袍。
星辰慌忙去阻拦那褪了一半的衣裳的手掌,道:“将帅,将帅,有话好好说,这里窗户也破,门也破的,整个房间都漏风了,您在此处歇着会染了风寒的,您还是回宿阳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