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在旁边已经看呆。这人是谁?居然是一名法师!再看他身后那巨大的内力之翼,说明此人还是一名武者!
武法双修!他们是惹了一个怎么样的人?
宋青芜临走前,朝这还未来得及尖叫的人甩出一团绿色内力,封住了他的嘴和四肢,将他固定在原地,随即顺着左边那条稍暗的红线,双翼一振,飞走了。
那狱卒敢都不敢动,况且他也不能动。人走远了,他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虽然不能讲话、不能动弹,但他至少保住了一命……
万事大吉,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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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榆雁被带走,根本不知道牢房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祁子翦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面容,也没有刻意蒙住宋榆雁的双眼,只是锁住了她的双手。
“你们要带我去哪?”宋榆雁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被迫跟着走,心中很不安,是木又槐那变态又想刺她了吗?
祁子翦个高腿长,走在最前方,听到她的话,稍稍放慢了脚步,语气温和:“宋小姐放心,国主把你交给了在下,只要你安分,在下不会为难你。”
“为什么?牢房不挺好……”宋榆雁没想到这人这么温和。
“呵呵,宋小姐有所不知。方才有贼人闯进灏城,目的不知,你是国主极其重要的筹码,他怕你受伤,便吩咐在下保护你的安全。”祁子翦干脆就控制着步伐同宋榆雁并肩而行。
宋榆雁一听到木又槐的有关消息心中就闷,她忍不住举起手,给祁子翦看那沉重的镣铐:“这叫保护我?”
祁子翦又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宋小姐知道来的是何人吗?”
宋榆雁恹恹地收回手,摇头。
祁子翦偏了偏头,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宋青芜。”
迈出的步子就这么停住了,宋榆雁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似笑非笑的脸。
“如我所料,白天宋太子果然是在演戏。看样子国主这次是抓对人了,用你,完全可以把主后和二皇子换回来。”祁子翦优雅地停下脚步,双手抱胸,戏痞地挑眉。
宋榆雁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震动,却无法压抑狂跳的心脏,声音冷了些:“开玩笑,不可能是他。”
祁子翦也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淡淡笑了笑,继续前进。
宋榆雁走着,心跳很快很快,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宋青芜真的没有变坏,宋青芜很在乎她,宋青芜真的是太好了……又想让他快走,这灏城就是一个龙潭虎穴,他怎么可以强行闯进来救她呢?还想他到底有没有人帮忙呢?
待宋榆雁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祁子翦的临时住所外。
“宋小姐请进。”祁子翦特有礼貌地说道。
宋榆雁这才有意识地去欣赏他的脸,才发现祁子翦其实长得不错,虽然面容冷硬刚强,还有点黑,但他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着实加分不少。
宋榆雁仔细瞧着,竟隐隐约约看出点深蓝色来。
于是乎她想起了何子瑕,兴许是祁子翦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宋榆雁想着,就说出了口:“我发现你和何子瑕都一样,都特聪明特儒雅,而且他的眼睛是水蓝色的,你的居然是深蓝色的。”
祁子翦挑挑眉,看她道:“何子瑕?”
何国的那个六皇子?
“是啊,你们两个都是大人物身边的谋臣,看着文弱其实都是深藏不露的货。”
祁子翦咳了咳,只觉得这姑娘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深陷贼营,对她稍微有礼貌点,就把人当熟人了。对于何子瑕,祁子翦当然知道,而且他还比宋榆雁知道得多。
“行了,宋小姐,时间很晚了。请进。”祁子翦为了避免和她多做口舌,稍稍冷了些语气。
宋榆雁瞬间就颓靡地垂下扬起的嘴角,认命地走。
“你要请她去哪?”清冷的声音随即在她的背后响起,只听得一声巨响,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身后蔓延,下一瞬间,腰间一紧,就多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后背就多了一具冰冷的身子。
不知所措地抬头,就看到原本站在她身侧的祁子翦被打到几米开外,她和身后之人都处于一座法阵中。
耳边是天演嗡嗡的声音,似乎在邀功,身后是她朝思夜想十年的人,宋榆雁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想当初,蛮荒城外,他亦是宛如仙人一般,降临在危险之际,救她于水火,她总想着回报回报,却不想,她还是一次一次地被他救……
“你来了……”再也忍不住,宋榆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转过身靠着他,脸埋进他的衣服里,饿狼般吸吮着他的气息。
“嗯。”宋青芜抬手,轻轻撩起她的发丝。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