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干什么?”
“既然对本王情根深种,又怎会泾渭分明?这是破绽。”方子澄严肃道。
令狐芷耳根通红:“又……又不会有人来寝床上查看,若真有,大不了我们睡觉的时候放上,起来的时候我再收起来也就是了。”
她看了一眼鎏金盏的尸体,心疼地叹了口气:“好几两呢……”
方子澄像唤小猫似地朝她招招手:“过来。”
令狐芷理智上觉得应该拒绝,但身体还是乖乖听话地蹭了过去。
“蹲下。”他又道。
于是她乖乖蹲下。
方子澄就居高临下地深深看着她,眸中似忽然有了无限深情,仿佛她就是他放在心上恋慕多年终得偿所愿娶回来的心上人那般。
令狐芷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更是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可当他忽然抬手要摩挲她的脸颊时,她却有些受不了这样的亲昵,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你看,破绽。”他忽然收了眼底深情,屈指弹了一下她额头,“真正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之人,这等时候怎可能会躲开?泾渭分明,并不止在那一碗水,还在所有细节。”
“哦,我知道了。”
令狐芷应了一声,然后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来,您再试试,这次我不躲了。”
说着,她还讨好般地拿脸颊蹭了蹭他手心。
少女的肌肤细腻,又温润如玉。
方子澄被蹭地手心发痒,又从手心一路痒到了心底。
“将军?”
她大眼扑闪闪地望着他,满目都是认真纯洁的求知欲。
方子澄不大自然地收回手,掩唇轻咳了一下才道:“两人亲昵与否,全在这等细微处,你自己好好参悟。”
令狐芷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抬手就捏了捏他没戴面具的那半张脸,然后又去掐掐胳膊摸摸手,转瞬之间就成了一只对人上下其手的色兔子。
方子澄:……
他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将人拎远了点,一脸嫌弃地问:“你干什么?”
“好好参悟咱俩的亲昵度呀,”她理直气壮,“总不能我自个儿摸自个儿吧。”
“倒是有理。”
说着,他手腕一转,令狐芷就惊呼着倒入他怀中。他将人圈在膝头,深深看着她——这样的注视又与先前不同,他眸中波澜不惊,似冰冷无情,可对视久了,又觉得那不惊的波澜后是无底的深情。
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耳尖的烫一路烧到脸颊,却偏偏没法挪开视线,甚至难以对他说半个“不”字。
他缓缓靠近,直到两人鼻尖相碰时,她被那张银色面具凉了一下,才瞬间找回理智,猛地推开他。
“你……你这是耍流氓。”
令狐芷真的恨死了自己的迟钝,再怎么亲昵,也不过是人前罢了,用得着现在就这样那样吗?
念及此,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