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澄摩挲着手指,出神地想:唔……她比想象的要轻要软。
令狐芷倒是想躲着方子澄,即便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躲不长,可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先平复一下情绪也是好的呀。
怎奈方琮明与令狐云斓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才逃出去,就听青柳那丫头来报:“王妃,令狐侧妃带着太子殿下进来了。”
令狐芷:!
现在偷情的人都这么嚣张的吗?
既是太子来了,自然不能随意拒之门外。
不仅不能拒之门外,令狐芷还要和方子澄好好地秀恩爱,好叫他相信他们是真的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绿俱绿,断不会将令狐云斓与太子偷情之事宣扬出去。
太子殿下进来之后,自言是来代表父皇给侯府送关怀的。
他先是温润有礼地关怀了一下方子澄的身体情况,又平易近人地与令狐芷闲话了两句家常,还说了些无关痛痒的漂亮话。
令狐芷一阵恍惚,因为方琮明让她想起了上辈子见过的那些视察医院慰问病人的领导。
漂亮话说完了,方琮明忽然神色一肃,道:“听闻弟妹手中有极好的预防天花的方子,不知可否将方子献出,惠泽万民呢?”
说着,他两手一兑,朝着令狐芷就行了个大礼。
令狐芷措不及防,整个人都有点愣,方子澄将她拉到身侧,直接避开了这一礼。
储君的礼,岂是这么好受的?
“不过一个方子,太子殿下行此大礼,是打算逼着天下人来戳我妻脊梁骨么?”方子澄沉着脸,周身腾起凌厉的杀伐。
养病这两年,方子澄仿佛变了个人,再不复曾经的骄傲和张扬,有传他残忍暴躁的,也有说他温润平和的。
但方琮明知道,那都是假象,方子澄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宁王。方琮明有点好奇,没了军权在手的方子澄,他凭什么呢?
兄弟俩的眼神在空气中无声对撞,几秒之后,方琮明就不甚在意地敛眉一笑。
“九弟言重了,孤知这等配方必是绝密,要弟妹交出来着实有点强人所难。”
“既知道强人所难,还开什么口。”方子澄冷哂。
方琮明道:“孤是为了天下百姓。天花所过处尸横遍野,百姓苦不堪言,孤也实在不忍。若弟妹能献出方子,解百姓之苦,岂不是美事一桩。”
方子澄还想说什么,但令狐芷却捏了捏他手心,抢过了话头。
“话固然不错,只是这好人难道我自己不会做么?为什么非得太子殿下您来做好人,我却要做个被殿下强逼着才交出方子的小人呢?”
少女的声音泠泠的,像是山泉般清澈悦耳。
“弟妹此言差矣,方子从你手中出去,功自然是你的。只要此方有效,孤便可让人为你立生祠。”
“我又不修仙,要生祠做什么?”
方琮明心中冷笑不已,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短视又贪利的妇人。不过,他面上却是更温和了,“条件弟妹随便开,只要孤能做到,定不推迟。”
“奇珍异宝,显赫声名殿下都能给?”
“若弟妹只要这些,孤今日便能奉上。”
令狐芷眼睛亮亮地回头看方子澄:“王爷,咱要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