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认可，纯宁弯了弯眼角，心头对这九皇嫂还真生出了几分亲近来。

“纯宁，你怎起来这么早？”令狐芷问话的同时往屋子里走去。

纯宁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压坏了表哥的腿，总归是要负责的。所以……我来帮忙。听闻你很多药材都是要提前炮制的，我便问了些人，将简单些的都做了，也好给你分担分担。”

令狐芷有点愕然，太后把这祖宗塞过来，确然是叫她为方子澄的腿负责，可令狐芷猜，太后想要的“帮忙”，绝不是这姑娘现在这种起早贪黑式的帮忙。

她深深地看了纯宁一眼，心中想着：也不知太后若知道纯宁此时作为，会有什么感想。

“嫂子，你看我作甚？”纯宁眨眨眼，一脸疑惑。

令狐芷嫣然一笑：“晨光熹微里看美人最是养眼，你不知道吗？”

纯宁愣了一下，顿时红了脸：“九、九嫂你、你胡什么呀。”

令狐芷却抬手轻轻捏了捏她光洁的脸：“这年头难道竟连实话都不叫人了？”不等她再什么，令狐芷又拉起她的手：“快带我去看看，你都帮我炮制了什么。”

进了屋子后，纯宁便一脸骄傲地指出自己帮忙处理的那点药材。

令狐芷看了一圈，脸挂着符合旁人期待的微笑，内心：

“很好，这个要重做了。”

“嗯，这个也要重做了。”

“唉，那样也得重新弄。”

然后一遍遍地脑内劝自己：将军府唯一的大姐，一出生便被封为郡主，什么时候干过活了，这些都是无心之失，不能怪她，不能怪她……

纯宁见她笑得温柔和顺，还以为自己做的多好，越发高兴了。“嫂子，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吩咐！”

“纯宁啊，你饿不饿？忙活了一早，还没吃饭吧？”令狐芷问。

“哦，我来时吃零糕点，不饿。”

“嗨，糕点管什么用？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令狐芷强势拉着她往餐室去，“青柳，传膳。”

纯宁茫然：“钢是何物？”

令狐芷微微一僵，笑着道：“刚啊，是力气。是我老家那边的俗语。”

“哦。”

令狐芷与纯宁一起吃了顿饭，饭后这位娇滴滴的郡主就因为起太早打起了瞌睡来，被令狐芷强行送回了她的院子。

料理完了郡主，令狐芷才带着青柳回药房，吩咐她把纯宁干的活全都返工一遍。

飞琰苑中，方子澄听的令狐芷下药放倒了纯宁，却也不怎么惊讶。只是问：“归于那边，力气叫做刚？”

方子澄和卫鞅在归于戍边数年，从未听过这个法。

卫鞅也觉出了他话中的怀疑，只道：“许是王妃的养父母那边的方言，我会让卫乙接着查的。”

“‘王妃的养父母’……”方子澄沉吟着重复了一遍卫鞅的话，“你觉得是她？”

这个问题让卫鞅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老实答道：“没有证据之前，属下也不敢下定论，但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